许纵情快要喘不过气来,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妈妈让自己去美国陪她。若是以往的任何时刻,许纵情都能毫不犹豫、毫不留恋地踏上前往美国的飞机。为什么,偏偏是在她有了念想的时候。
林栗一直观察着许纵情的表情,她意识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说:“阿情,你陪了你爸爸四年,难道不想妈妈吗?”这声反问莫名其妙地,许纵情只感到了压迫力。
林栗问道:“阿情在国内也有放不下的事吗?”许纵情下意识跟随林栗点头,林栗又放缓了声音说:“但是妈妈真的很想你,想我的小公主能多陪陪我。”许纵情犹豫了,她也很想林栗,每年匆匆见一面,太多的话说不出口,于是变得更加寡言。按计划是从美国毕业之后就回国,陪伴林栗的时间就更少了。
林栗拍了拍许纵情的手,意有所指地说:“放得下也能拿得起,对吧?我相信阿情。再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许纵情闻言,茫然地盯着她,脸上出现少见的无措。
林栗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到了,先吃饭。这事不急,你想好再做决定。”
如果抛开这事不谈的话,许纵情今天应该还算开心。一家三口气氛融洽地吃完饭,林栗要赶最晚的航班去首都,许开说要送她,许纵情则表示自己晚上有安排。
当江尘风骑着车到的时候,正好看着几辆车扬长而去,小可怜许纵情站在路边,这个场景完全就是《路灯下的小姑娘》。江尘风的脑海中已经响起了旋律,她不禁笑了起来。
许纵情听到了摩托车声,扭头就看见江尘风笑得开心。许纵情走过去,微微皱了眉头,怎么感觉江尘风在嘲笑她呢?
许纵情坐上了车,江尘风发现小朋友只是拽着自己的衣角,她扭头说:“搂着我啊,别一会儿掉下去了。”
许纵情这才光明正大地抱住了江尘风,却听到身前的人轻轻嘤咛了一声,十分令人遐想。江尘风的脸又红了,刚刚是因为痒,现在是她明显感觉到少女胸前的柔软贴在了自己的背上。
江尘风连忙将车发动驶了出去,企图初夏的微风能给脸降降温 。她问许纵情去哪,许纵情说去盛夜,江尘风便朝着盛夜开去。盛夜江尘风有所耳闻,它是S市比较有名的夜店之一,是S市多金的年轻人们最爱去的酒吧。之前好像听许纵情提过,她的朋友今晚要给她举行成年趴。
江尘风在停车,许纵情站在一边看着她,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在阴影中,汹涌的情愫涌上心头。她用目光把江尘风的身影描绘了一遍又一遍,如果此时江尘风回头,便能看见许纵情眼中的占有欲。
见江尘风已经停好车,许纵情垂下了眼睛。江尘风走过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纵情,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在这,我好换身夜店装来蹦迪。”
许纵情转身就走,她颇有些不悦地说:“这位阿姨,蹦迪是年轻人的事,你负责把我安全送回家就行。”
江尘风在后面笑笑,不敢再惹许纵情,她上前两步牵过许纵情的手,说:“我不蹦,你今晚好好玩。”
快进大门了,许纵情停下,认真地对江尘风说:“盛夜乱得很,虽然是阿肆家的、她也会派人护着我们,但是再有保障,也难免会被人阴。你注意别被人惦记上了,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江尘风点点头,阿肆大概就是刘肆吧,刘家四小姐,刘家是做灰色生意的,盛夜的水只会更深。江尘风心下一暖,她露出个委屈的表情说:“谁让你带我来的呢?”
许纵情无奈地说:“我也不想来,阿肆非得做这个局。”而且,见到她们的机会也不多了。
江尘风揉揉许纵情的头发说:“我知道的,你真当我是个清纯女大学生吗?”
许纵情脑袋一晃,脱离了江尘风的手,猛然逼近江尘风,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管你在H市怎样,在S市你就得小心。”
江尘风愣了一下,看着严肃的许纵情,她噗嗤笑了出来。许纵情气得转身就走,江尘风又追上去,说:“有纵情保护我,我不乱跑。”
大门进去是一楼大厅,震耳欲聋的音乐挑动着神经,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扭动,江尘风只觉得乌烟瘴气。她不禁自嘲,明明以前跟朋友去夜店对此见怪不怪,怎么跟着许纵情来就洗心革面了。
许纵情对江尘风慢悠悠跟在后面有些不满,她拉过还在四处打量的江尘风朝着楼上包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