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风被噎了一下,突然又想到自己躲许纵情的理由,她的脸微微涨红。不就是微博吗?许纵情也没提这件事,就算要逗我的话,打死不承认就行了!想到这江尘风颇有些得意和释然,好似拨开云雾见天日,又好似给自己挖好了洞。她冲着许纵情笑了一下,说:“怎么会?我只是和张鸣岔开了。”
许纵情点点头,然后用着仿佛和当年一样湿漉漉的眼神看着江尘风,眼底却带了些试探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还在介意那晚我亲你的事。我只是太想你了,开了个玩笑,我不知道那是你初吻,对不起。”
江尘风愣了,透过这眼神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许纵情,不行!老阿姨的心开始被萌化了!原谅原谅,萌萌的小许同学做什么我都能原谅!其实那个吻无关痛痒,只是碰了一下嘴唇,不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深吻。真正让江尘风介意的是许纵情的态度,太轻佻太过随意,仿佛江尘风是她想起时就能逗弄、而后就能抛之脑后的人。
可现在听到许纵情说想她,虽然不知道其中真心有多少,她的怨气还是消了些。关于许纵情留给她的酸涩感,都被抚慰。
许纵情歪头好似在等江尘风的回答,江尘风不知为何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避开许纵情的视线,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也会想我?”
许纵情“嗯”了一声,靠在了沙发上。想啊,当然想,从清晨想到深夜,尤其是每晚的梦里。从呼吸到笑容,从耳朵到脚趾。她突然笑了起来,她可没忽略刚刚那个“也”字。
江尘风看着她,眼眸沉了又沉,还是选择开口问出心里的疑惑,她希望许纵情没有变得太多,她希望许纵情能解释一下:“那你走之后为什么不联系我?你都不跟我说说你在美国过得怎么样,害得我还挂念好久。前两年发过一条消息后也没回,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发给我的。。。”
江尘风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么一大段话,一字一句,都像是守在空闺的女子的怨言。许纵情只是静静听完,坐直起身,牵过她的手,说:“尘风,关于这八年的事,我是打算回来慢慢跟你说的。”
江尘风点点头,行吧,不管许纵情说得几分真心实意,也不管是不是说好听的来骗她,江尘风决定不跟小混蛋置气了。在她还没有摸清许纵情现在的性子之前,还是不要和许纵情作对的好。可恶啊,只是现在许纵情叫她尘风,她都没办法阻止,好想像以前一样拽着许纵情的小耳朵让她叫姐姐!
江尘风内心一阵挫败感,高深莫测的许纵情让她感到有些害怕。她也不知为何,只是长久以来的直觉和本能告诉她不要去招惹危险的许纵情,因为许纵情身上满是上位者和强权主义的气息。
完了,又想跑了。
大脑操纵着江尘风站起身,她露出个柔柔的笑,说:“行啊许纵情,以后你慢慢跟我说。我还有事,先走了。”这突如其来的逃跑的想法让江尘风自己都汗颜,跑什么!许纵情又不会吃了我!
许纵情不明白自己刚刚的行为和话语无差,怎么这女人又要跑?算了,今天就先到这吧。总不可能一次就能把江尘风拐走。
她也站起身,深深地看着江尘风,稍显恳求地说:“你别躲我,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吗?”
江尘风这才松了口气,看来许纵情还记得从前的事,还愿意和她维持从前的关系。那许纵情还是从前的小朋友。江尘风自认没有做过对不起许纵情的事情,她想,许纵情变得再诡谲又怎样,应该不会伤害自己的。
她的眼底浮现出笑意,语气颇有些愉悦:“好呀,小朋友。”
许纵情上前抱住了她,说:“叫我阿情。我回来了。”
许纵情抱住江尘风腰背的手突然用了力,把江尘风往自己怀里压了压。江尘风踉跄一下,她怕自己的高跟鞋踩到许纵情光洁无暇的脚背,腿就没有动,所以上半身就栽到了许纵情的身上。许纵情看着心上人的脸埋进了自己的肩窝,她笑得开心。她满足地抱住江尘风,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说:我真的好想你。
江尘风又觉得刚刚丢人丢到家,许纵情嘲笑她的声音也太大了!江尘风羞愤欲死,她轻轻推开许纵情,傲娇地哼了一声就跑。
江尘风回了宴会大厅,张鸣见她神色淡然,完全不见刚刚的困窘,才敢凑上来问道:“怎么样?看样子和许总谈得不错。”江尘风瞪了他一眼。张鸣搓搓手,嘿嘿笑着说:“刚刚是我不对,但你和许总过节这不就消了吗?和许总打好关系对我们公司发展大有好处。”
江尘风有些无奈,她当时把张鸣挖过来就是看中了他有能力也有野心。之前公司顺利发展,张鸣又以为何天是她后台,便没说什么;现在公司遇到上升瓶颈期,他看见眼前有机会能搭上许纵情这根线,便急着把江尘风推了出去。可江尘风十分反感别人左右自己的行为和想法。
她便收起笑容,凉凉地对张鸣说:“公是公,私是私,我心里有数。”话说到这,张鸣心里便已了然,江尘风这是怪他管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