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纵情递给她一杯温水,说:“已经六点半了,我来找你吃饭,你秘书说你还在休息,我就要了钥匙进来看看。”江尘风将水接过,点了点头。
许纵情却是用责备的语气问道:“空调温度怎么调这么低?”
江尘风心虚,差点被水呛到。她冬天怕冷,夏天又怕热,就有些贪凉。喝完小李强行给她热的牛奶后,身上有些燥热,进屋时就把空调调得低了些,没想到一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她讪讪地抓住许纵情的手,说:“我没注意。你摸,手还是热的。”许纵情只是冷笑了一声。
江尘风只能赔笑:“好啦阿情,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饭。”
忙了一个月,开发部终于把系统做了个大概。至于硬件方面,交给了江尘风的大学同学刘子业负责。他查阅了很多资料,又飞了几座城市看了工厂,发现国内还没有厂家用新型材料做屏幕。他回来便信心满满地对江尘风说可以做,江尘风让他别急,并且再三嘱咐:“以前在实验室做可行,大面积投放不一定安全,产品质量一定要过关。”
“好的,尘风。我会在一个月之内尽量把申报专利的资料整理出来。之后我们会参加易联的招标会吗?”
江尘风想了想,而后坚定地回答:“嗯,招标会一定要拿下。”
秋风渐起,江尘风终于又空闲下来,为了感谢许纵情,她决定今晚让许纵情来家里吃大闸蟹。许纵情晚上直接开车去了蓝湾小区,她进屋之后,就站在厨房外面静静地看着江尘风。
江尘风家门锁上已经录上了许纵情的指纹,这还是江尘风有一天晚上喝多了自己拉着她录的。这不禁让许纵情连连感慨,酒是个好东西,于是她今天又带了瓶酒来。
江尘风终于在某个转身后,发现了立在门外眼神深邃的许纵情,她倒是没被吓到,还笑得温柔,拉开门对许纵情说:“阿情洗个手吧,要吃饭了。”
许纵情乖乖去洗了手,然后去盛了饭端上桌,坐在桌前等着江尘风,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事实上,从那年旅游回来之后,就不再是江尘风等着许纵情下楼吃饭了。
江尘风开始剥大闸蟹,她介绍说这是家里合作的养殖场直接寄来的,品质好得很。江尘风从没有直言过自己的身份,因为她知道,许纵情从某一天之后就明了了,就没有再刻意隐瞒。
许纵情点点头,拿出了自己带的酒。江尘风瞥了一眼,脸上露出无奈:“阿情是小酒鬼吗?你怎么又带酒来?”江尘风因为一个人住,酒量又不好,所以平时甚少喝酒。她总觉得阿情回来之后,自己喝酒的次数直线上升。
许纵情只是给江尘风倒了一杯,随着酒液滑进杯子,江尘风眼睛亮了:“是桂花酒?”“嗯。”
江尘风端起来尝了一口,开心地眼睛都眯了起来,这酒更像是桂花蜜,酒味稍淡,于是她又喝了一大口。她一向很喜欢桂花,还记得八年前也给许纵情做过一次螃蟹,当时自己努力找话题,一个人在旁边絮叨不停,就顺嘴说了自己喜欢桂花。
那时候的阿情就黑着脸坐在对面,扒着碗里的饭。好一会儿江尘风才发现许纵情都没有碰螃蟹,她才猜测许纵情是不是不会剥螃蟹。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手上利落地将蟹肉挑出来放到阿情面前的盘子里。
想到这里,江尘风的面上便浮现出了笑容,许纵情就看着她在发呆傻笑,心里便知道她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又一件“糗”事。
她擦擦手,将面前碟子里剥好的蟹肉递到江尘风面前,幽幽开口:“以前都是妈妈和阿姨给我剥的。”江尘风回了神,倒是一脸惊恐地看着许纵情,她寻思着许纵情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许纵情这下忍不住笑了,半天才开口:“你笑得很傻。”江尘风的脸微红,回了句:“哼,就你笑起来好看。”这句话之后,许纵情的笑意便一直没褪下。
江尘风满足地挖了一勺蟹黄送进嘴里,用眼神瞥着那碟蟹肉,而后问:“阿情,你每天都这么闲吗?”许纵情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说:“事实上,总裁们就是这么闲。”
可江尘风和许纵情都知道,表面的光鲜亮丽是别人看不见的忙碌。许纵情每天都挤出三小时的时间找她吃晚饭,有的时候早上还送她上班。许纵情晚上回家后,肯定是要忙碌到凌晨才能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