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昨夜睡得可好？身子好些没有？”

一大早，柳青就来了。柳文知还在梳头，给他梳头的人依旧是贺书。自从柳青撞见那件事后，每天来这里探查情况已经成了他比看兵书还要重的任务。

走到柳文知和贺书的床前道:“贺书你这被子是不是太整齐了？怎么感觉你昨晚没有睡？”

贺书手抖了一下，笑道:“柳青兄，你这是说什么玩笑？我不在自己床上睡，还能去廊子里睡不成？”

柳青脸色不好，也许是夜夜都在担心柳文知从而没能睡好的缘故。

柳青道:“我倒宁愿你睡廊子里去！”

贺书觉得尴尬憋闷，给柳文知梳头的动作都变得僵硬许多。

柳文知乖乖的赔了笑:“表哥，大清早的，你这是做什么？可是昨夜没有睡好？”起身给柳青倒了杯热茶，微微一笑:“来，大早上的，喝茶热热。”

柳青脸一下子红了，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紧张了。看了看僵在镜子前的贺书，瘪着嘴道:“贺书你一个男人，不该给文知梳头。”

贺书手里的梳子一下子攥得很紧。柳文知捕捉到这一细节，心疼贺书这样要强的人此刻只能忍气吞声。虽然贺书和他一样，是绝对不会抱怨柳青的。

“表哥，贺书手巧，力道也合适，梳得也好。”

柳文知摸摸两边耳鬓的细辫，仅仅一笑，就让柳青把满肚子的火生生咽了下去。

柳青别过脸，低垂着眉眼，又看看贺书，叹口气道:“好了，今儿我先走了。方才舅舅让我来叫你吃饭去。”

“好。”

柳青一走，贺书就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柳文知走过去，搭着贺书的肩膀道:“怎么了？委屈你了。”

贺书拉过柳文知的手，有些沉重，又很委屈。许久才道:“我不委屈。我只是觉得委屈了你。我总觉得……不公平！”

“不公平？”

“嗯。是啊！不公平！明明都是彼此喜欢，为何别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可是我们却要像贼般躲躲藏藏？我总觉得这样子太过委屈你了。”

柳文知没有回答。这样的过法他也不爱，但是亦无可奈何！于法于礼，他们都是错的。

贺书叹口气，笑道:“对不住，是我想得太多了，说这些净让你难受的话。”

柳文知眉眼淡淡的，映着镜子反射的阳光，看着朦朦胧胧。眼底总是漾着点儿闪光。贺书看着镜子里柳文知朦朦胧胧又唯美异常的影像，笑道:“走吧。老爷夫人该等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