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视线在那灼热的唇上停留了一眼,挪到了别处,问祝煦:“日狗帮的名字怎么来的,你们道观修的道这么清新脱俗吗。”
祝煦笑笑,内心一痛,看了一眼和笑子阙闹的欢的思鹊说:“思鹊前情缘是个人渣,一个帮主,帮会名叫最野的狗。”
“那会一听思鹊被渣,我们气的不行,第二天上线,就看到了这个帮会名。”
“估计是关雎拿副帮权限改的。”祝煦摇头笑笑,仿佛养了个傻闺女。
宋时用酒和他干了一杯茶,段逐被这里的聊天吸引过来:“没考虑过改名吗?”
“考虑过,没有主意。”祝煦顿了顿说道,“不过我刚刚倒是想到了一个。”
“啥?”段逐好奇:“别不是打最野的鸟吧。”
宋时给了他一个暴栗子:“收住你的危险评论,关雎听见就完了!”
”噢...”段逐揉了揉被拨乱的头发:“那叫啥啊?”
“子夜山庄吧。”祝煦捧着茶杯开口:“内测系统运行后,我们都半夜才上线,帮会领地才有人,不过不知道笑子阙和我们时差大不大。”
段逐记得笑子阙似乎提过他正在国外上大学,但现实的事嘛,大家都不多问的。
他还想过宋时万一是个女高中生,一度对他整人的手段颇有忍耐。
“可以啊。”段逐开口。
思鹊闻风跑了过来:“子夜山庄,妙啊!”她一拍手,招呼着笑子阙:“笑笑!祝煦要把帮会改成夜店山居啦!”
“什么什么!这么刺激的吗!”笑子阙两眼放光的跑过来:“这是要开通什么新业务吗!”
“开你们两大爷的夜店!”祝煦温柔的拂尘都要被气成黑毛了,把笑子阙和思鹊赶到了边上,开始苦口婆心的劝导关雎早点复习。
好一个身兼数职,心系智障的全能帮主。
段逐吃辣吃的很狠,冲着把胃吃穿的劲头吃的,就了一勺麻辣牛肉,喝了一口酒,脸已经酿起了坨红。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爱吃辣的,大概小时候发现这实在是太好送饭,生病的时候来一碗,冒汗睡一觉什么事都没了。
就爱上了辣椒。
眼瞅着宋时和关雎的碗清汤白水似的,段逐眼睛笑眯眯的:“你们真的不吃辣吗?”
关雎被祝煦的学习大道理魔音贯耳,什么都听不见,宋时盯着他着起火来的碗:“你...不辣吗?”
“辣辣辣。”段逐吐字清晰:“辣妹子辣。”
.....宋时:“???”
段逐你也喝多了吗!这酒才几百度而已啊。
段逐浑然不觉,他自我感觉酒量挺好的,因为他都是自己在家里自己喝的。
听见宋时的话,段逐脑袋晃了晃:“人生得意须尽欢,会须一饮三百杯!”
宋时注视着他认真的目光,抓住他的手:“你不记得了吗,我是杜甫啊!”
段逐一听,连忙作揖:“失敬失敬,久仰大名!你的琵琶行我很喜欢!!”
不,那是苏老哥写的...宋时摁下他再拿酒杯的手:“别喝了,你醉了。”
段逐手一软,推给宋时:“醉里挑灯看剑,深情唯有君知。”眼前的白色影子越来越浅,段逐完全靠潜意识指挥着肢体,奈何潜意识里都是半年前睡前电台的诗词。
眼里的宋时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白鸽,白花花软腻腻的羽毛蹭着有清清的药香:“露从今夜白,一枕清风昼睡馀..”
宋时感受到了段逐身上浓烈芬芳的酒气落在身上,深蓝色的人倒在了肩头,摇摇他:“等会再睡,我带你回房间。”然后和祝煦打了个招呼就扶着段逐出了院子。
思鹊和笑子阙在院子留下的暖光里招招手:“客官下次再来~”
宋时无奈的低声:“这里要是有电话我第一个举报思鹊和笑子阙。”
段逐挨着宋时的肩膀,摇摇晃晃的走着,说教式的对宋时说:“杜兄,你这可不对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啊。”宋时无奈的接了一句。
晚风吹的身上凉凉的,段逐觉得自己骑在一只大白鸟身上,周围都是模模糊糊的颜色。
通透的落地窗,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却神色温柔,摸着小段逐的脑袋,捧着手里的诗集:“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小段逐趴在床边,更着母亲一字一句的念了一下去,脸埋在被子里,埋在眼角的眼泪拼命擒着不让母亲发现。
宋时感觉到肩膀隐约的温热,段逐低低的嘶着声:
“妈。”
白色的窗帘越来越模糊,女人的脸离他越来越远,扔他攥的更紧,头埋的更深,不想放开这片刻,也不想看清已经离开的现实。
宋时肩上的人没了声音,衣服被紧紧的攥着,叹了口气,把人打横抱起,走向自己的院子。
满院的药香和映象混在一起,酒意淡了下去,可心里的魔障却越发的深陷,段逐感觉得到,却一点也不想清醒,手紧紧的攥着他并不知道是什么的柔软衣料,只是害怕松开来就什么也握不住了。
模模糊糊被灌了一口苦苦的药,段逐呛了呛,被人捏着喉咙似的,还是喝下去了。
轻飘飘的感受到一股热气,温热的水流触到肌肤的感觉,段逐怕烫似的不敢往水里去,只狠狠的攥紧衣角。
宋时无奈,他从进门给段逐准备醒酒汤时就一直被紧紧攥着不放,身上挂了个深蓝等身抱枕似的。
还是服务器里被人又爱又恨的段逐。
宋时只好到大了一点的药池子里,放了些安神,退酒的花草,备好热水,抱着段逐下去,哄小孩似的帮他洗澡。
宋时有洁癖,没洗澡的人不许在他院子过夜。
段逐也有洁癖,没洗澡他坚决不愿意碰床。
水汽把段逐的耳朵熏的粉粉的,眼前的人寐着眼的人被宋时仔仔细细的清洗了一遍。
“别粘着我..小孩似的!”宋时把段逐的手扯下来,又挂上了一条腿。
这是什么大型粘人稀奇物种,幸好他宋时是个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