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煲起来慢的和只老乌龟在爬一样,段逐盖上盖子就回到了书房。
点不点外卖?段逐犹豫了一会觉得自己不饿,就只开了盒酸奶嘬着。高中同学发了个信息喊段逐过去,说是有人找麻烦要他一起撑场子,他要了个地址就换衣服出门了,临走前到厨房调了小火。
虽然没有关系亲密的死党,但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段逐不少,都是高中不住校整天在外面玩交的。
没穿着骷髅链子套头卫衣哈伦裤,段逐就一一身简简单单的白衬衫,扎着不走心的小辫子,脸上虽然没有表情,看着疏远却不凌厉,甚至眼角的弧度很柔和。
可就是独,太独了,即使和他玩的怎么久一起闹的怎么多都没办法靠近本身一星半点,闻昭和他打了个招呼,又叫后面的人和他说话:“喏,这我朋友,段逐。”
“别看人瘦瘦弱弱,和他干起架来我都费劲。”
为首的闻昭看起来像一伙人的混混头子,听他这么说后面一群混混公子哥纷纷和他打招呼:“段哥好啊。”
段逐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像他们这样的公子哥都有一个特点,家里有钱,闲的,总爱干点没有意义的事自以为给这没有意义的生活加了点乐子。
奇的是,段逐交的这伙混混公子哥偏学习混账两不误,眼前这侃侃而笑的闻昭就是某知名大学建筑系的。
“叫我来什么事。”段逐点了根烟。
“少抽点呗。”闻昭耸耸肩:“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大家出来找找乐子,这不是太久没见你。”
“想你了嘛。”
“嗤。”段逐呼了口烟:“闻昭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半点长进都没有。
闻昭无所谓,拍拍段逐的肩膀:“走了。”
段逐懒得开车,打车来的,他的车是高中毕业老爸送的,大一考完了驾照。坐在闻昭的车上,他把烟掐了,因为闻昭说他女朋友不喜欢车上的烟味。
啧,他上一个女朋友还说就喜欢闻昭抽烟的样子呢,这不,女朋友换了,车也换了。
反正哄谁开心不是开心呢,都是为了自己开心。
段逐晕车,坐车不玩手机,只对着窗外发呆,回答些闻昭无关紧要的问题。
“没找男朋友?”
“上哪找去,你以为是京D购物,今天买明天到吗。”
闻昭笑了笑:“没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恋爱或许会晚到,但不会迟到。”
段逐摇摇头:“再说吧。”
一队浩浩荡荡的四轮式滚动人民币闪着车灯来到了某装修华丽的会所。
进门段逐就被浓烈的香水熏了个晕,前调太烈了。闻昭找来了前台经理:“姓闻,四楼预定的。”
对方恭敬的递过卡片,带人上去了。
段逐在车上听过事情的来龙去脉,无非是你的车占了我的位他睡了你前女友这样的小事,小消遣换大消遣,差点打起来的两拨人约了“生命五秒钟”这个生理极限挑战馆找刺激。
上楼的时候后面那群人还叫了几个长相俏丽的女人一起去玩,段逐只是走在闻昭身边,偶尔有上来凑近乎的聊两下就走了。
“听说这儿的男孩子也挺漂亮的。”闻昭打了个火,吸了一口烟。
“没兴趣。”段逐道。
说不上来吧,他不喜欢单纯长的漂亮的也不是非要清高的,就想谈个平淡的恋爱,互相喜欢的。
四楼设有很多看起来就很精巧的设备,有些能体验水下窒息,有些能体验五千米高空跳,也有失血过多全身麻痹、失重和高温“spa”等。
“怕吗?”闻昭问。
“放马过来。”段逐不置可否的一笑。
对方人马气势汹汹,带着几个漂亮女孩子,全头到脚一身名牌,见谁都一眼看不起人的模样:“就比这些个东西?”
“这么小玩意吓唬谁呢。”黑皮肤寸头男人搂着怀里的女人:“还不如干一架来的痛快呢!”
“看来你的脑子和一身原始人长相很配啊,连有事就动手的习惯都毫无遗漏的保留了下来呢。”段逐瞥了一眼。
“哪来的小白脸?”对方完全不当回事:“现在过来道歉,爸爸让你死的好看点。“
谁敢当段逐爸爸?闻昭笑了笑:“哟,李哥口气不小,那咱今晚可得好好玩玩。”
“看谁比较好看。”
段逐没接酒,这些人在他眼里不算熟人,酒里会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两帮人马被点了引线似的开着嘲讽给自己扇火花,各自队伍着的噼里响。
对方被称为李哥的人带着女人挑衅的去了五千米自由落体体验项目,闻昭这里有个人跟着去了嘲讽他们。
“那小孩行么。”段逐看着我方小青年。
“他?”闻昭道:“车开的可野了,你放心,这群人别的没什么,就是作死特別能。”
段逐没看他:“你叫我是因为我也能作?”
“不,你根本不怕死。”闻昭抽了口烟。
周围的声音很大,酒精和玻璃杯闪的晃眼,人很容易在这种地方迷失,自以为的可以掌控一切,其实往往以为是自己玩游戏的人早就被精神的快感和颓靡推上了眩晕的转盘。
但人类自第一次发现烟草和罂粟的时候就暴露了盲目自大的本性,后继者不厌其烦的投入到自掘坟墓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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