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白衣望着怀中人的睡颜,怒火顿时消失无踪,他看着沈灼轻叹一声:“师兄就当真如此信任我吗?你这般毫无保留的信任倒是让我心中有些动摇了,可是还不够,不够动摇我心中想要杀你的念头,所以再多给我一些惊喜吧!或许再多给我一些希望,在下手之时我便会多一分迟疑,这样或许你还能活下去。--*--更新快,无防盗上----*---”
一路行至顾水之为沈灼安排的房间,此时房里的烛火已经燃烧了大半,由此可见鹤白衣确实在这等了很久,将沈灼放置在床上后,鹤白衣坐在床边俯下了身子,在对方还在昏睡之时,他轻柔的吻上了沈灼的唇。
从久远以前他就想这么做了,可是一直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知道以沈灼的性子,若是知晓自己对他存着这般心思,他一定会拿戒鞭把自己抽个半死的,所以他一直掩藏着自己的心意,哪怕是到死时他都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怕,怕沈灼知道此事后对他失望,更怕沈灼从此抛下他,这一生他用尽力气想要握住的也就只有沈灼了,可沈灼总是那样,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一样的无情。
沈灼似乎有些难受的呢喃了一声,鹤白衣趁着他张嘴将舌头伸了进去,沈灼的唇湿润微凉,唇间还带着点苦涩,鹤白衣想到方才沈灼怀中的酒壶,顿时就明白了。
沈灼他一定是跑到房顶上喝酒去了,抛下自己跑去喝酒,还让自己白白等了这么久,想到此处鹤白衣有些生气,他重重咬了沈灼一口,沈灼轻哼一声,鹤白衣顿时感觉腹中一团火腾的烧了起来。
这团火烧毁了他平时引以为傲的理智,他喜欢沈灼,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就已经喜欢上了,他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冰冷如仙的容貌曾一直出现在梦中,可望而不可及,可如今沈灼就在自己身下,那绝代风华的容颜如今就在自己眼前。
摄取着沈灼唇间的苦涩,他渐渐吻上了沈灼的脸,耳廓,脖颈——
心脏跳得犹如擂鼓,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膛中蹦出来一般。
混乱中他已经扯下了沈灼繁复的外袍,扯开腰封,手探入其中,触碰到滑腻紧实的肌肤,鹤白衣脸上浮起红晕,但手中动作并未停止,这是他第一次与人有这般亲密的接触。
突然沈灼身体一颤,他按住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低声嘟囔了句:“师弟,别闹。----更新快,无防盗上----*--”
听到他的话鹤白衣恍若从梦中惊醒,猛然抽回自己的手,脸上红晕褪去化作苍白,他捂着脸苦笑了两声:“没想到,我也会做出如此失态之事,若是你醒着一定会厌恶我吧!”
“可是怎么办呢!鹤白衣抬起头伸手轻抚着沈灼的面庞:“就算你做了许多令我伤心之事,纵使你曾经杀过我,我还是不能,不想放弃喜欢你啊!你知道这种爱不得恨不得的痛苦吗?如果不知道那便与我一同尝尝吧!尝尝我曾经受过的伤,尝尝我曾经的痛,尝尝被所爱之人杀害的绝望吧!”
“哦!或许在你心中我不是所爱之人,但没关系被最信任的人伤害的痛亦是一样的,鹤白衣低下头吻了吻沈灼的唇,随后抬起头苦涩的看着沈灼道:“如果……如果可以忘了那该有多好,如果我不记得你曾杀了我,如果我不记得你曾伤害过我最重要的人,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我,那该有多好,这样我们之间就没有恨,我只需要爱着你,看着你,便足够了,可惜我们之间有太多的债,若是没有还清,或许永远都不会有纯粹的爱。”
收回手鹤白衣站起身走到桌前,吹灭烛火后他绕过桌子,往门外走去。
听到关门声,沈灼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脑中现在已是一片混乱,方才从房顶上摔下来后,本来他是真的睡着了的,只是这一路颠簸中他又醒了过来,鹤白衣的怒火未熄他也不敢睁开眼,于是便假装睡着了,谁知竟听到了这么多事情。
如今他只恨当时为什么没睡过去,鹤白衣的吻让他猝不及防,他一直认为鹤白衣所谓的喜欢只是玩笑话,可从今夜看来并不是如此,鹤白衣是真的喜欢他,还有鹤白衣说自己曾杀过他还伤害过他重要的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灼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他是否真的做过这些事情恐怕要回三世浮屠才能知晓了,只是三世浮屠中又是否记载了这些事情他不清楚,毕竟纵使是明镜也不可能随时随地跟在他身旁,再说以他从前的性格,若是要弄死鹤白衣,估计也不会与别人说吧!
还有鹤白衣那句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我我又是怎样一回事?这句话可以分为三种解释,一就是鹤白衣想永远停留在此时,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反目,二他话里的意思是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那么他又会是谁呢?
突然沈灼想起了一个可能,夺舍!鹤白衣难道被人夺舍了?这样一想沈灼心中有些发凉,若真是如此那鹤白衣的转变就有了解释,他为何会突然从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变成了如今这般冷漠暴力,可若是夺舍那么夺舍鹤白衣之人又与他有何关系,他所熟悉之人不过二三,有谁是对他又爱又恨,还被他杀害和伤害过重要的人,这事恐怕要等回到仙府才能取证。
而第三,那就是鹤白衣曾被他所害,陷入生死边缘,最后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所以鹤白衣认为过去深爱沈灼的鹤白衣已经死在了沈灼手中,而如今活下来的只不过是从地狱归来的复仇者,他虽爱他却也恨他,所以鹤白衣才会说出那句话,若是他们之间的恩怨未清那便不会有纯粹的爱,这是沈灼觉得最有可能的原因。
本就因为喝过酒而有些昏沉的脑袋,此时更昏沉了,疼痛在脑中蔓延,沈灼伸手捂住眼睛,无力的喊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不管哪个可能都是他欠了鹤白衣的,若鹤白衣只是恨他,那他大不了就是把命还鹤白衣就是了,可如今知晓鹤白衣爱他,沈灼便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从未爱过什么人,也不知该如何爱人,所以面对鹤白衣的爱,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