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百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既然府中之人在密谋什么,可秋猎结束后,淮王府不仅没捞到任何好处,反而是淮王受伤卧病许久,难道他们设计让靖王去加害淮王,如此便有机会弹劾靖王?
可这怎么可能?坠马甚至有可能丢了性命,淮王不可能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杨百善思虑再三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因而只能让线人着重打听秋猎到遇刺之间的情况。
是日,云珞同府中谋士商讨年末的安排,众人皆道刚刚除去靖王不宜轻举妄动,莫惹皇帝嫌隙为上。
云珞同意了几人的看法,便也只交代了些隐晦低调的法子,也令他们打着学馆的旗号招揽贤才。
这夜,云珞在亭中吹奏长笛,月色白洁照在她面上与那青玉笛子,生出几分风流名士之感。秦筱这些日子忙着安排府中采购与人手调度,为着来年大大小小的日子做准备。
云珞心里叹道,难得她有时间陪陪秦筱了,对方却忙着府中内事,可以说忙的不可开交。闲暇时将笛子学了个三五成,此刻算派上用场了,替自己排解心中思虑。
秦筱忙到二更才得了空闲,远远的就望见云珞在亭中把弄着玉笛,于是她忙走到云珞跟前“殿下怎么还在亭中?也不令人生个大些的火盆。”
云珞看到秦筱来此,这才命下人去换个火盆来。“衣裳厚实,不觉着冷,这小的用来烤手正好。”她看着秦筱面上有劳累之色,于是接着道“王妃可是累着了?”云珞说着便不自觉的用一只手去抚对方的脸颊,秦筱有略有惊讶不过未做声。
这近一年来,虽然二人居一处,却少有亲昵的接触,大多时候也是秦筱主动。而今云珞突然有此异动,秦筱是有些惊的,但心中更多是说不出的暖意。
云珞触上那如芙蓉的玉面也是一惊,她惊的是自己不知怎么,突然去碰触对方。往日的她,断然不敢这般轻薄于秦筱,纵使每日朝夕相对,也是规规矩矩不敢逾雷池半步。
正在沉默时,下人抬着大些的火盆到亭中,云珞急急忙忙的将手收回,像是做错事的孩童般,也不敢去看秦筱。
另一面,秦筱为了不使气氛尴尬,于是主动起了话头“殿下的笛子学的如何了?”往日有空闲时,云珞便会去求学笛子,秦筱让好友教授了她些技巧,自己有时候也跟着一道看。
云珞将手中笛子拿起,她道“奏上一曲,便知如何了。”她提起长笛,手指灵活按压小孔,吹奏出声来。那笛声远称不上多好听,便是个初学乍练者,还频频犯错。虽然有几次音声略有怪异,但也勉强吹奏完了一支曲子。
秦筱听她演奏完了,尽可能压住笑意,但最后还是忍俊不禁,她只赶忙道“嗯…殿下学的很快。”云珞见她面上憋不住笑意,心中便更羞了“莫要笑我了,这也才是初学,假以时日,我必然能学好。”
秦筱点了点头,收了笑颜,她道“那等殿下学成,我可弹琴以和之。”云珞闻言好奇道“筱儿会弹琴,此事从前怎么不与我说。”云珞顿了顿又道“诶,我倒是班门弄斧了…”
听了云珞自嘲到,秦筱赶紧安慰道“诗书乐理,大多女子都是通的,殿下的身份,自然是…是学不得的。”她突然有些恼,自己方才的话,许会伤了云珞的心。
两人在亭中,对着满地白雪和枯叶,你一言我一语,一坐便又是小半个时辰才回房中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