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照不宣,皆猜是平王暗下杀手,不过目前也无证据可考,因而也只能暂且按下心中怒意。
时日过的快,淮王府里的二人替杨百善打探了许多,这位杨先生也根据这些七零八落的细节,大约推导出一些可行之法。
他让平王托人,从延尉那儿偷偷将云珞呈上的口供与箭矢取来,欲探其究竟。两个线人打听到的事宜加上这件证物,让杨百善更加确信云珞在此中必然藏了一手。
口供自然是难以去查证的,因而杨百善便卯足了劲在这支箭矢上下了钻研,竟是真叫他发现出许些端弥来。
缘是铸箭工匠一句无心之言,他道这箭矢的批次是大半年前突发疾病去世的匠人所造了。因着此言,杨百善便开始对这半年前去世的匠人开始调查。
淮王府这边过了年节,便接着招贤纳士,如今朝堂之上大有与根基深厚的平王分庭抗礼之势。
每每上朝时,以赵旬纪为首的淮王党的官员总是侃侃而谈,惹的平王党一干人极为不悦,于是背地里的弹劾批判数不胜数。
皇帝对于两边大臣的话都只是表面听了去,实际上并未采取任何一方的意见,即便用了一方的提议也会另寻他人去办。
这样的局面赵旬纪与李全都没有太好的法子,在看清陛下的心思以前又都不敢轻举妄动。云珞这边外政难以行动,只能暂时依靠秦筱在内宫中打探消息,毕竟就身份上而言,她也更好与那些个嫔妃走动。
借着几次行宴请安,秦筱也算是和几个皇帝的枕边人攀上些许交情。而这些个妃子们见现在如日中天的淮王向她们示好,自然也是愿与淮王拉近关系的。
数月后,京师上下暖意袭人,柳絮漫枝,一派春和景明之象。
平王府中杨百善安排下去查探的人总算返回京师,他带回来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消息。那制造箭矢的工匠竟是诈死,实际藏匿与深山之中,并且他带着的人已经将那工匠控制。此事秘而未发,若是淮王安排的人来与他交接,他也不敢透露丝毫。
杨百善闻听此事如获至宝,他急急忙忙欲往平王府禀告,谁知平王这日正好出门游湖。于是他只好遣人去请平王,只道是他有要事相告。
不过平王游乐江中,正在兴头上,被那些个舫上的女子迷的神魂颠倒,酒色相伴最是温柔乡中,那顾得这许多,便一口拒了那人。
下人前来回来禀报,说是平王让杨百善过几日再来,他听后也只能仰天长叹一句奈何,于是便沿着原路回去了。
他在回去的途中,身边有一位常带在身边的侍从同他道“平王好骄奢,不尊先生。既如此,先生何必…”那人不敢往下说,只偷偷去看杨百善的面色,见对方没有阻拦于是接着道“听说淮王仁厚爱民又礼贤下士,也许……”
杨百善忽然出声打断他“休要胡说,我既为平王谋士,生死便都该忠于平王殿下。”他常以古之圣贤自比,因而看不惯那些不忠之人。
若是主上无道,那么身为谋士的他,就更应该想尽办法让他回归正途,而不是逃去他处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