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厅堂内。
胡二翘着腿喝茶,对立在两旁的两小仆笑道:“四弟出马,准没问题。若是四弟都讨不回,那便没人能讨得回来了。”
正悠悠地喝进一口,却听那个温润的声音飘进来:“我没能追回狐符。”惊得胡二把刚进口的茶水喷了出去,瞬间汗如雨下。两小仆也吓得面如土色。
胡二哆哆嗦嗦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颤着声音问:“你,你说……什么?怎……怎会如此?”
屋外传来脚步声,“嗒嗒”地踏入堂厅。随即便见那红木太师椅自移,温润之音从太师椅上发出:“那黑衣人狡猾得很,竟让他逃走了,此事说来话长。”
胡二继问:“怎么可能……那,那我们……不是可以感知到狐符……所在之处?你没试吗?”那声音淡淡地道:“这才是关键所在。狐符的灵气被封了,我感知不到它在哪。”顿了顿又补充道:“要不你们试试看。”
那三人惊得瞪大了双眼。
两小仆在胡二身后站定后,三人皆伸出两指施起法来。双指发出白光,亦是片刻便消,竟感知不到狐符一丝一毫的灵气。
三人登时忍不住浑身打哆嗦。
这下闯下大祸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师父,我回来啦。”
一个灵巧的小丫头跳进来,一身花衣,带着一张笑呵呵的稚脸。细腻的脸蛋儿,浅浅的梨涡儿,灵秀动人。
可是笑容马上就僵在了脸上——厅堂里的气氛很凝重。
待她听完两小仆断断续续地叙说后,立马一拍桌子,叉着细腰怒视胡二:“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真是糊涂至极!”
胡二的声调更高:“你凶什么,那黑衣人变作你的模样,才将狐符骗了去。”弯弯不依不饶:“你还有理了?这狐符既如此重要,为何不将它收好,反而拿出来招摇过市?”胡二立刻软了下来,未再搭腔。
弯弯望向旁边的二小仆:“胡寿哥哥,胡禄哥哥,你们说,他为何要拿出狐符?”胡二在一旁对着二仆拼命地使眼色,可二仆压根儿不看他。二人互推了半天,后来胡禄吞吞吐吐地道:“二相公……今天去春香楼见忘忧姑娘,为了摆阔炫耀……他说只有狐符才配得上他的身份,执意要佩带狐符……我和胡寿曾劝他,可他不听,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
弯弯气道:“竟拿如此重要的东西当作儿戏,去取悦那些庸脂俗粉?”胡二仍小声争辩:“忘忧姑娘不是庸脂俗粉……”弯弯听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要打胡二,二仆忙拦住她……
太师椅上的声音轻轻飘过来:“弯弯,快住手。狐符既已丢失,再责怪二哥也于事无补,找回来便是了。”胡二附和道:“对嘛,对嘛。女孩子家这么凶,以后嫁不出去的。”
弯弯瞪眼道:“你……哼。”随后松开手,对着太师椅说道:“师父,您对胡二哥哥太过放纵了些,该好好约束他才是。”
那温润的声音里染着一丝笑意:“听见没,二哥,下次去妓院莫要佩带狐符;既拿了狐符便莫要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