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程泽醒来时，发觉程源不在。他打开房门出去，瞧见程源坐在单人沙发上，左手拿着一本书。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入，程源微微侧着脸，神情专注。手指纤长干净，却不乏力量感，在朝阳之下呈现出一种玉石般剔透白皙的质地，像是什么文艺青春杂志里的插图。

“早安。”他抬起头，颈项线条像是优雅的天鹅，嘴唇的弧度朝着一侧略略挑高了些。

“早啊，哥，你在看书？”

程源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没什么玩的，随便看看。”

程泽很赞同程源这句话，没有电和网络的生活，简直难以想象，光不能玩游戏这件事就让程泽痛不欲生。

“你看的是什么书？不会又是推理小说吧？”

程源不太喜欢看书，就算看书也只看两种类型，工具书和推理小说，其余都谢绝不敏。

“不是。”程源把手中的书倒扣在旁边的咖啡桌上，“早餐我已经准备好了，吃了早餐，我们就出去。”

在车上，程泽拿出一瓶纯净水，抿了一口，程源笑着偏头看他，“小泽，也给我喝一口。”

“你那里不是有一瓶开过的吗？”

“对我那么小气，对别人倒是挺大方的。”

与军队分别之时，程泽给柳飘飘留下自己背包里大半的食物。程源自然瞧见了，却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反正食物多的是，当然如果在食物不充足的情况之下，他又是另外一种态度了，程源从来不理解所谓的友谊。

在他看来，程泽和柳飘飘不过是物伤其类，抱团取暖而已，因为相同的经历、相似的遭遇才凑到一块的。

既然是末世，那么这虚伪的人际关系还需要维护吗？

末世里什么都变了。

在最初的惊慌和悲伤之后，人们渐渐觉醒，拿起武器，攻击丧尸，抢夺物资，心里只想着，活下去。

楼上那些挂着求救信号的布条减少了不少，程泽不禁多看了几眼。

“走，我们到了。”程源挂上空挡，拉好手刹，抬手揉了揉坐在副驾驶上的程泽的脑袋。

程泽的头发看起来很软和，但是摸起来毛毛的，有点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