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吗？”程源的声音清朗舒缓，语调不疾不徐。程源回到地下停车场之后，听程泽详细说之前发生过的事，程源打量着那个穿黑衬衫的男人，“你叫什么名？”

他惜字如珍地说了三个字：“殷玄丰。”这个自称殷玄丰的男人身材很高，气质冷峻刚硬，隐隐带着几分杀气。

程源打量着殷玄丰，“哦呵，是特种部队的？”

“我是雇佣兵。”殷玄丰觉得程源敢一个人上楼取药，还能毫发无损地回来，肯定有几分本事，“组队吗？”

程泽是非常同意的，殷玄丰这个人很靠谱，何况刚才还救了他。可惜他说的不算数，还是要看程源的态度。

程源毫不犹豫地说：“我拒绝。”

其实末世最危险的不是丧尸，而是人。关键时刻，亲人朋友都可以背叛出卖，何况还是根本不知道底细的人，程源不敢冒这种风险。

“喂，有人帮帮忙吗？”

这时听到求救声，程泽抬头看去，两个医生搀扶着一个患者，估计是这所疗养院的。那个患者突然像疯了一样，喉咙里发出痴痴的呜咽声。

程泽不由得喊道：“小心！”

患者猛地抓住了其中一个医生的胳膊，然后一口咬住了那名医生的脖子。

扑哧一声，程泽听见了那名医生的血肉被撕扯开的声音。然后是一股血柱哧的一声就喷溅了出来，被咬的医生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

另一名医生不知所措地瞪圆了眼睛。

“救……”惨叫着的医生也想要奋力推开发疯的伤患，同时直直地向同僚伸着手，求助着。

刀光闪现，那名被咬的医生连同丧尸被殷玄丰一刀砍倒，干脆利落。

“你怎么……”那名没事的医生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殷玄丰只说：“他被咬到了。”

“那也不能杀人……”医生看着昔日同事的尸体，声音哽咽。

程泽忍不住说：“你觉得他们还是人？”

医生沉默了，他抱着头蹲下，嘴里神经质地念叨着“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表情几近崩溃。

程泽觉得他有点可怜，继续说：“你知道生化危机吗？”

“那种科幻电影都是骗人的！全都是胡说！神经元和神经元之间传递必须需要神经递质！就算是最简单的膝跳反射和缩手反射也需要至少两个神经元的参与！仅仅靠什么微放电根本是不可能的！”一旦涉及到专业领域，医生有点激动了。

程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抱歉，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且还是文科生，生物不是重点学习的科目。程泽理所当然地说：“可这就是现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