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阿青怂恿我也唱,我推脱着,虽然我内心其实也挺想唱的,但是我不好意思,然后别的人也起哄着叫我也唱一首。我便半推半就的真的点唱了一首歌唱。
自然,我对自己的唱歌能力还是很自信的。不论是感情还是高音,自认为总归比他们要好许多些吧。但是我还是很紧张,虽然我不知道紧张些什么。反正就是很紧张,我甚至都感觉自己身体在发抖。
他们也惊奇地发现,我原来K歌是这么的不错的,我看着他们的惊讶的表情,也有一点飘飘然的自豪感。
唱到一半的时候,课长就来了。他似乎也觉得我唱得很不错,兴致勃勃地看我唱。我便更加沾沾自喜,也不由地更加紧张一些。
唱完之后,自我感觉还是差了一些。不过在其他人眼里,还是非常厉害的。他们都不住地夸赞。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捧场式的交际规则。但我从心底的感到非常开心。特别当我看见课长也是很赞赏的样子。
似乎还勾起了课长的兴致,他也点了歌唱,不得不说,一般般而已。而这“一般般”的评价,也是带了很多很多爱屋及乌的情感在里面的。但是,无所谓。我只看他的样子就已经迷醉了。
我才注意到,他换下了厂服,穿着休闲衣服也是更比往常看到的样子帅气可爱。若不是他课长的身份,我也不觉得,眼前这个小伙子,跟我们有什么不一样。本来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在吃喝玩乐面前,一样地充满稚气,满脸的天真烂漫。
除了一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来,其他人都准时到了。
在课长的呼喊下,大家很快就围坐起来。菜还没上齐,就先喝了起来。不知怎么的,一个平时也不怎么熟悉的小姑娘,居然杠上我了,死活要跟我喝酒。
我并不好烟酒,而且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空腹喝酒更容易醉这件事。
我本来想推脱掉的,怎不知这个小丫头片子,真是很不识趣。也或许,她本意就是要弄倒我。好说歹说都要跟我喝,还带着旁边的人起哄着挑衅我。竟还真把我的斗志给逼出了。
我想,喝就喝吧,在学校的时候,也时常跟同学朋友出去烧烤吃夜宵喝酒什么,三两杯倒也是承受的住的吧。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她一见我松口说喝,就递过一瓶酒给我,然后自己也拿起一瓶酒,说是一瓶吹了,然后就咕噜咕噜先喝为敬。
我才意识到这些早出社会的人,是这么地“豪爽”,带着一种粗鲁的豪爽,不由地心生畏惧。但话已经说出去了,人家也先喝了,还是个小姑娘跟我拼的酒。我似乎怎么说也躲不过去。也就硬着头皮喝完了整整一瓶。
我知道我没有醉。我清晰的看的见他们每一个人,听得到他们的说的每一句话。我只是觉得头很沉重,脸很烫很烫。也许已经通红了吧。
我看那个小姑娘喝完后一点事都没有,还跟别人的人耍拳还再喝。我只好悻悻退缩到一边,闷闷地吃菜。谁叫我也不理会。就当是喝醉了吧。想着不去招惹他们就罢了。
我偶尔会看看课长,看他在这个人那个人之间游走。一会又是加菜,一会又是催酒,似乎很忙,却又不亦乐乎。
他似乎看到了我有些不胜酒力的样子。所以当其他又有人想继续灌我酒的时候,他开口帮我推脱了。其他人便也不再对我敬酒。让我心里好一阵感动。
但是,很快他们有找到了机会,就是他们每个人都向课长敬酒,说一些恭维之类的话。像一个仪式一样。我不知道这样的意义是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敬酒的意义是什么。灌醉别人的意义又什么们。但是他们对这些事好像很兴致也很擅长。
然后那两个和我一起的新来的同学,也敬课长酒了。我才似乎意识到,这是必不可免的行为。像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则,但我还是无动于衷,带着一种无知的傲慢。
阿青悄悄地在我耳边提醒,叫我也去敬课长酒。我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不主动向课长敬酒,其他人甚至比我还更着急。就好像一个神圣的仪式中,有过人行为不对,冒犯了神灵一样的罪大恶极。
他们主动的把我的酒杯满上了酒,挤眉弄眼地催促着我。我看了一眼课长,我第一次这么的光明正大,明目张胆的看他乌黑的眼睛,他的眼神依然是那样炯炯有神。好像一个很深很深的漩涡,我都要陷进去似的。
我拿起酒杯,表示向他敬酒,但什么话也没说。他倒很体谅我,他说不用干完,随意就好。我却憋足一口气,一下子喝完了整一杯酒。然后倒着杯子比了一下,表示喝完了,带着一直坚强的豪迈。
我不知道我醉了没有,我吃得差不多之后,就在一边地沙发上眯着眼睛半躺地坐着。
就在这半醉半醒的状态,我内心升起了一个诡计。不是有句话说:把自己灌醉,给别人机会。我暗暗想,暗暗的祈祷,课长可一定把握这一个机会呀,这可是我最理所当然的机会了……
我听得到他们说话,似乎有人注意到我瘫坐在这边,然后议论着说:他真的醉了。之类的话。
我仔细辨别着课长的声音。我在想他什时候忙活完,他应该会在最后的时候顾及到我吧?
他会送我回去吗?会送我会宿舍吗?也好像不知道我的宿舍是那间,还是他会送我去他那……
不知道是我陷入太深的幻想,还是我真的睡着了,等我再努力要辨认课长的声音的时候,却找不到半点线索。我睁开眼睛,发现人都散去了。只有麻将桌那边,还有几个人搓着麻将。
我一看时间,11点45分,我赶紧爬起来,快速的离开包厢,往工厂大门奔走。
因为门禁时间是12点。我不知道,我怎么能这么迅速反应,并迅速找到反向,很及时地回到了工厂。然后回到宿舍。
我不知的这是一种什么心情。好像巨大地悲痛压在心口,带着失望,又带着愤恨,还带着酸楚。我知道,我是有点天真了,所谓的阴谋诡计,也不过是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罢了。
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他要照顾我,他也没有义务要照顾我。只是,无论我怎么说辞,我总无法排解那种复杂的心情。
偶尔我也会想,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回了工厂,到时候,我流浪在外,我该怎么办,那时候如果我向他求助,他会收留我吗?我又不禁浮想起来。
都说,喝醉酒的人,都是很容易入睡的,我却怎么都睡不着,只一味的头疼,夹带着满腔郁闷,满脑胡思乱想,辗转反侧,时不时还一阵惋惜地念叨,多好的机会,就,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