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跟阿玉读同一个地方的学校，这样就可以跟阿玉上下学，然后一起回家了。

虽然有些时候，阿玉不跟我同一个班级，但这也不影响我跟他好。

上课不在一边罢了，隔了几间教室，下课了放学了，阿玉还是要跟我回家找师父的，他不想要我，但会要师父嘛。

不过我在教室里找不到他，校门口也等不到他，回去路上也看不见他，然后我在我们家门口那边的街上才看到了。

“阿玉走得这么快，不等等我吗？”

他对我一向都是冷漠得很的，虽然对待别人也没见得不高冷……也没见得他对哪个人表示得热情一丢丢，我有时候也想，要是阿玉为人不那么冷就好了，那样，起码还有小姑娘会缠着他，不会独来独往，哪天不见了都没人知道……

不，我是知道的，因为我一直都在看着阿玉。阿玉有没有事，我一直都会知道。

我能为阿玉保驾护航的。

虽然阿玉可能也不需要我帮助他。

但我也乐此不疲就是了。作为长辈，本来就是应该保护小辈的嘛。

“你成绩怎么这么差啊？怎么不学学你的好朋友？”已经忘却了长什么模样的同学，无意之间这样跟自己开玩笑。虽然自己当时也是笑嘻嘻的，但心里是真的很不愉快，那天书一样的课本，还有永远学不会的他国语言。高中三年，过起来就像是噩梦。

阿玉去了理科，而我去了文科苟着。尽管同一间学校，但能相见的时候就更少了。

而大学，就变成了只是同一座城市。如果不是师父还在的话，那我大约这辈子都见不到阿玉吧？

高中是真的很忙。大学呢，变得更忙碌了。

在我跟阿玉上大学的时候，师父就直接云游去了，想找，大约就只有我跟阿玉都放假的时候才能找得到了。

一年见两次，一次，大约几天吧？一天下来，我们也讲不了几句话。

“你就不能让师父少点操心你吗。”

我跟他之间，一向都是他单方面决定对话的。

阿玉是众人皆知的天才，无论是在哪个方面，好像都能bingbing地闪着光。而我嘛，就真的是天赋一般般了。师父就是因为阿玉的天赋异禀，才收为徒，认真地教导，细心地辅导，他们就算在我面前讲起他们所教所学的核心知识，我也是听不懂的，一脸的迷茫。

怕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我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

我本来就是误入他们世界的正常人而已……他们跟我是不一样的。你们觉得天才跟智障能交流吗？师父对我的天份一向都是带着怜悯之心的，有教无类……所以我才知道差距有多大。

一个省状元跟全级倒数前三十的区别。

要是普通人，真有可能心态失常也说不定……但我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心态失常。我可能缺了条神经。又或者总是相信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就像师父一样。

只是过了今天，我就再也不是他的弟子。阿玉也不再是我的师弟，从此以后，我跟他们的生活就会变成两条永不相交的直线。

今天据说是我的20岁生辰。

“午好，师父，阿玉。”

说真话，我早在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告知了，师父只会教导到我20岁，就是及冠礼前，师父说最多只能教导我到这个时候。

师父说，他们师门只允许一脉单传，我的天赋不佳，并不能承担起传承的重任，所以很抱歉，他只能教导我到及冠前，待我及冠后，路归路，桥归桥，再无师徒关系。

今天很不巧，我20周岁足了。

师父不是师父了，阿玉也不是师弟了，他再也不用叫我师兄了，我猜，他心情现在肯定是愉悦的，因为我踩着点到师父家的时候，他没有像以前一样给我放着冷气，起码正眼瞧了我一眼，虽然之后又是平时那副冷漠的脸色。

没错的，阿玉也知道我20岁之后就再也不是他的师兄了。倒是师父带着些惆怅，有点不舍，但是态度还是很坚定的，师父早在以前就决定好了，所以就算再不舍，也绝不会反悔。

其实断绝师徒关系，只是走个小流程而已。

我跟师父阿玉吃了一顿味道一般的饭。水开了泡杯茶，双手递给师父，师父喝完了，就该是时候离开了。

我站在门边，阿玉跟师父坐在那头。

“师父，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