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上辈子,邢青很肯定,秦一白没有为他母亲立墓,也从来没有没有听他说起过她母亲还留下了骨灰。
秦一白的母亲是q市人,在去b市上大学时认识了本地人,秦一白的父亲秦良辉。
两人大学一毕业就结了婚,婚后的第二年,诞下秦一白。
秦一白七岁那年,他母亲成了他父亲手下的第一个冤魂。
秦一白的母亲死后,尸体被秦良辉不知埋到了哪,他对外宣称秦一白的母亲是和他吵架离家出走后失踪,当时也报了警,只是迟迟没有下文。
后来警方推测,也许是首次行凶时的侥幸逃脱,带给了他父亲某种鼓励,导致后续的案件,一个比一个残忍。
多年后,秦良辉被捕,警方才从他疯疯癫癫的言语中,获取了藏尸地点。
这些消息是后来邢青看新闻报道得知的,当时这件案子的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许多媒体争相报道,一家比一家写得详尽。
不过好在,秦一白的私人信息得以被隐瞒,才让他的生活没有收到外界打扰。
不过,为什么上辈子秦一白没有为她母亲立墓呢?
秦一白曾不经意间提起过,“人都死了几年了,也没留下什么东西,人间不值得留念,做那些多余事儿干嘛?”
不过现在秦一白愿意为她母亲立墓,这是好兆头,说明他开始学着放下往事,直面过去,努力从阴影里走出来。
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吗,遇见一个对的人,会让你不再沉湎过去,而是拥有向前走的勇气。
我就是那个对的人。
邢青用被子捂住嘴咯咯咯笑。
不知道是不是他动静太大,床轻微抖动起来,原本就立得歪歪扭扭的陶瓷瓶倒在衣服上,然后顺着丝毫的衣服往下滚,眼看就要落地。
邢青一看,握草!!
万一摔碎了他拿什么赔?
邢青一个俯身扑过去,试图抓住瓶子,好在抢救及时,千钧一发之际,邢青把陶瓷瓶牢牢抓进手里。
刚松一口气,邢青张开手掌,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回床上。
大概是他握得太紧,不知怎么动到了瓶口的塞子,刚放回去,瓶子啪嗒倒在床上,塞子顺势滚了出去。
邢青目瞪口呆,还有这种骚操作?
千万别撒出来啊!!
手忙脚乱的把瓶子瓶塞捡起来,刚想塞回去,邢青无意间看了眼瓶内,瞬间僵住。
瓶内空空如也!
他低头看床,确认没有东西撒出来,再看看瓶内,没有任何东西。
邢青脸上一片空白。
他谨慎的把瓶塞塞回瓶口,再把瓶子小心翼翼放到床上。
听见浴室里水声停了,邢青麻利的滚回自己那边,脑袋里一团乱麻。
没有骨灰,从来就没有骨灰。
所以上辈子秦一白才没有为他母亲立墓,骨灰都没有,还立什么墓。
秦一白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见邢青用屁.股对着他在床上躺尸,便以为对方睡着了。
他坐到床上,邢青翻过身,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不管怎么说,秦一白已经迈出重要的一步了,邢青心慌慌了半天,冷静下来后,他很是心疼秦一白。
这陶瓷瓶或许是他母亲重要的遗物,所以秦一白才想将其替代成骨灰,毕竟人已经没了,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白色陶瓷瓶能让他有个牵挂。
秦一白被邢青看得奇怪,“你干嘛?”
邢青摇摇头,又翻了个身,我只是很心疼你。
看来以后他不止要成为秦一白的老父亲,母亲这个角色也要赶紧熟练。
秦一白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邢青的背影,突然把毛巾扔过去,“过来给我吹头。”
邢青默默收起脸上的毛巾,去洗漱间拿吹风机。
看,这就开始撒娇了。
以前邢青没有这个意识,现在他知道了,回想起过去的种种,邢青恍然大悟,原来秦一白喜欢闹别扭,不正是寻求母爱的表现吗?
不正是青春期的少年试图引起母亲注意而故意为之的小叛逆吗?
吹风机的嗡嗡声充斥在两人耳边,邢青吹得格柔细心。
看秦一白的眼神温柔得像一个……变态。
秦一白不经意间回头,吓了一跳,“你眼睛没事吧?”
“啊?你说什么?”吹风机声音太大,邢青听不清他说的话。
“没什么。”秦一白转回去。
邢青耸耸肩,反应他现在对秦一白是无条件包容。
三天后,q市某殡仪馆。
由于殡葬时有很多习俗需要注意,这天大早,两人就来到殡仪馆,买下葬需要的东西。
“石狮子,元宝,铜钱,红布银布,啊还有黄纸,骨灰盒也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