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你爸生前是个酒鬼，他最大的爱好，除了喝酒，就是打你妈，还有你。”

张晓红着眼，他扯住乔子飞的衣领：“够了，别说了，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对别人家的事情指手画脚。”

乔子飞不为所动，仍然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爸妈都不管你，你经常饿着肚子上学，下再大的雨也没有人给你送伞，你只能淋着雨跑回家，开家长会你爸妈也从不出席。”

“住嘴！你住嘴！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揭别人伤疤就这么让你开心吗！”张晓使劲摇晃着乔子飞的肩膀，痛苦几乎让他失控。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吗？”

“所以呢？你是可怜我吗？哈哈，我不需要你这种人可怜！”

“是不是可怜你不重要，如果我想对你好，你只需要接受就行了。”

“我不需要你对我好，我不稀罕！”

乔子飞陡然变色，他一把推开张晓，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爬梯上：“不要一再挑战我的耐心，你不过是只蝼蚁，我只要动根手指头轻轻一碾，就能毁掉你。”

直到张晓颤动的肩膀慢慢平静下来，乔子飞才放开他。

“你很怕我？”乔子飞抓住张晓的下巴抬起他的脸，那张脸上，有畏惧，有不甘，有憎恨。这种表情他见得太多了。

张晓不肯承认，但刚才乔子飞凶狠的表情确实吓到他了。

“怕就对了。”乔子飞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这笑容在张晓看来又扭曲又邪恶，简直就像恶魔一样。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在乔子飞面前保持沉默，跟乔子飞根本什么都讲不通。

“子飞？你来干什么？”门口传来乔子腾的声音。

乔子飞放开张晓，转而揽住张晓紧绷的肩膀，转向乔子腾笑道：“当然是来关心关心我的同学。”

乔子飞说完，就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乔子腾关上宿舍门，才问张晓：“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张晓无法说自己被欺负，难道他能指望乔子飞拯救自己吗？可他也无法若无其事地说没有，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你不是自愿跟着他混的吧？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有句话我很早就想问你了，为什么，你从来不反抗呢？”

张晓怔了一下，我为什么不反抗呢？我没有反抗吗？我反抗了吗？我的反抗有用吗？他再次握紧拳头，睁大眼睛看着乔子腾。

仿佛看懂他心中所想一样，乔子腾叹了口气：“我知道子飞他们很难缠，但是你越是逆来顺受，他们就越是为所欲为。就算你打不过他们，也要让他们知道，欺负你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上前两步，握住张晓的肩膀，鼓励他，“如果你需要，我会站出来帮你，但你首先要自己站起来，不能再这么软弱下去了。”

“嗯，我……我知道了。”张晓低着头答应着，他不敢看乔子腾的脸。

回到家里，张晓开始打扫卫生，洗衣服晒被子。擦桌子的时候他朝光线极差的卧室里看去，他的妈妈好像长在那个小凳子上般，只有双手忙碌地劳动者，周围永远堆着一堆做娃娃的材料。尽管屋子昏暗，为了节省电费也没有开灯，妈妈的视力就是这样日复一日被损害的。

张晓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他背过身擦拭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也许他不上学妈妈会轻松一些。可是不上学，他又该做些什么呢。除了学习他什么也不会。他只有拼命学习，考上好大学，才有可能摆脱这种悲惨的处境。

可是，刚刚擦干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可是，没想到，在学校会得罪那些人，他现在学习受到了很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