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漫长得难熬，张晓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边走路边看书了。

一个人跨出两步，站到张晓面前说：“你小子是故意的吧。”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张晓拿着书连连摆手，那姿势好像在用书给自己扇风似的。

“看书看傻了。”颜希说，其他几个人笑起来。颜希对他们说：“他俩一伙的，都恶心的一bi。” 几个人交谈起来，不时爆发嘲讽的笑声，说的当然不是什么好话。

张晓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时，发现事情不妙了。他看向“娘娘腔”，两个人都露出害怕的表情。

“故意找茬嘞，胆子不小哼！一块教训！”张晓面前的人又说。

于是张晓被推到墙边，和“娘娘腔”肩并肩挤在一起。一个巴掌毫无征兆地抡上来，结结实实地打在张晓脸上，伴随着一声呵斥：“你他娘的站好了！”。

张晓傻了。他彻底愣住，即使脸颊火辣辣地疼，他仍然没有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微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打他的高个子。

打他的人个头足有一米九，看到被打者呆若木鸡的表情，他非常得意。然而片刻之后，那张脸上很快透出不解和愤怒，高个子想要的就是这表情，不怕你找事，就怕你不找事。

张晓强忍怒气，问：“我做什么了，你们凭什么打人？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已经道过歉了。”

另外一个人站出来，嘿嘿笑着，忽然又是一巴掌，直把张晓打得差点栽倒，脸歪到一边擦到墙上。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打的就是你！”

两个人被揪头发，被扇耳光，张晓的眼镜歪歪斜斜挂在脸上。那个叫颜希的没有动手，只是站在一旁冷笑。

“你们又搞什么？”一个人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张晓透过厚重的刘海和歪斜的眼镜框认出这人是乔子飞。

颜希连忙迎上去，说是教训教训不入眼的家伙。乔子飞看也没看张晓和“娘娘腔”，露出嫌恶的表情：“他妈的天天整这些破事，我弟都跟老头子告状了。”。颜希附和着，跟着乔子飞走了。其他几个人又补打了几下，小声撂下狠话：“明天放学在这等着，敢不来试试!”，也走了。

张晓和“娘娘腔”在原地站了一会，两人没有互相安慰，也没有道别，各自回了家。

张晓到家解释说多上了会自习，妈妈一直埋头做事，并没注意到他发红发肿的脸。进到自己房间，反锁了门，张晓的眼泪才像下雨似的，稀里哗啦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