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在学校提心吊胆，课间活动时不停地左顾右看，担心会有人突然找他麻烦。

天天跟在乔子飞后面的几个家伙，大多是本班同学，此刻他们正在教室外面打闹。乔子飞则坐在座位上懒懒地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切和平时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好像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张晓慢慢放下心来。

“娘娘腔”拍了拍到处张望的张晓，问：“你昨天去哪了？”

“我直接回家了。”

“我也是，放学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又要挨打了，结果门口没人，我等了好长时间也没看到他们，然后我就回家了。唉，真吓死我了。躲过了一劫。”“娘娘腔”做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动作。

张晓想到昨天操场看到的，笑笑：“会不会是打算放过我们了。”

“谁知道啊。不过我听说，他们不会老欺负一个人，如果你一直顺从不反抗，他们很快就厌烦了。老天爷保佑，佛菩萨保佑，让他们厌烦欺负我，看不见我，放过我吧！”“娘娘腔”一改这两天的阴霾，又叽里咕噜念起来。

张晓远远地看着乔子飞，他的心里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也许之前发生的，只是他做的一个噩梦。

放学时，张晓观察着班里的同学们，那些住校要上晚自习的结伴去食堂吃饭了，家在本地的学生则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乔子飞已经不在教室，那几个不良少年正聚在一起聊天，有人看似无意地往他这边扫了一眼。

张晓把布置的课堂作业做了，又抄了两页英语笔记，那几个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张晓又等了一会，那些人还在那说说笑笑，特别大声。看起来他们没有要找自己麻烦的意思。

吃过晚饭的同学陆续回来学习了，张晓终于决定收拾东西回家。“娘娘腔”不敢一个人走，一直在等着他。

两个人前脚出了校门，聊天的几个人后脚就跟了过来。几个个高大的男生将“娘娘腔”拨到一边，两人一左一右紧扒着张晓的肩膀，一个人则堵在后面，胁迫着他往前走。

“你们要干嘛？”张晓本能地挣扎。

旁边的男生紧紧箍住他，一只手握着把小刀伸到他前面快速一晃马上收回，那人在他耳边低声警告：“老实点，不然有你受的。”

张晓急忙回头看向“娘娘腔”，“娘娘腔”呆站在墙边一动不敢动，惊恐的眼神离他越来越远。

张晓觉得自己几乎是被两个人搂着走的，他好像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双腿软得像面条，使不上力气。

走了没多元，他看到了乔子飞，乔子飞正在和一个人说话，而那个人是他弟弟乔子腾。

周围有别的行人经过，他们有些埋头于自己的世界，有些只是急匆匆或者好奇地看张晓一眼，没人注意到他的处境，即使有人注意到，也只是好奇地回头再看两眼。

他眼睁睁地看着乔子飞，乔子飞正面露笑容和弟弟说着什么。从他们旁边经过时，乔子腾转过头来，那张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脸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他的目光从张晓他们身上飞速扫过，却好像没看到他们一样，又转过头去。他们兄弟俩都是一样的目中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