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沉默不语,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喂,刚才魔物到三楼西侧了,所以四楼的人,我们救下了。”
这个白手套喘着气,看来长时间的法术对他消耗不小。
“能在那种地方救出一个,做得很好,孩子。如果你还站得起来的话,能帮忙给那些担架附上浮空术吗?”
维拉像是没听到似的。
“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小鬼!”
有人重重地敲了记维拉的头。
“呜哇……!”
维拉捂住脑袋,看清那人时,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难受。
那个胡茬子烟鬼大叔——
啊,不对,是令人尊敬的马丁队长!
他一脸沉郁,仿佛浸满了乌贼汁的抹布。敲了维拉一记脑袋后,没有再对他说什么,而是一手从胸前举起挂着的黄铜望远镜,观望着三楼的魔物,另一手拿着烟,均匀地吸吐着。
从容得好像不是面对着一幢潜伏着杀人魔物的建筑物,而是面对着偶尔上门的保险推销员。
“刚才你看到魔物了吗?有发现弱点吗?”
马丁队长自语道。
过了几秒,他意识到没人回答,
他眯起眼睛,瞥了男孩一眼,对方仿佛是缺乏阳光的牵牛花,整个头耸拉而下,无精打采地挂在身子上。
“亚伯拉罕先生!”
“看、看到了!”
法师的优秀记忆,让他对几秒前左耳进右耳出的东西还能抓取回来并进行处理。
“魔物直立行走,速度很慢。身周长满了和蜘蛛丝一样细的肉丝,难以计数,乳黄色,似乎是凭借温度来察觉生命体。”
维拉回忆起那些细管从火焰里毫发无损地扑出来地景象:“火焰可以短时间蒙骗它们,但没有杀伤力,它们不怕火。”
“你能推断一开始火是哪起来的吗?”
维拉不假思索道:“三楼有许多药品柜,里面有易燃物。”
“不对。这火势过大了。”
马丁队长放下望远镜,灰色的眸子有些幽深:“这里是下城区的医院。”
维拉没跟上他的思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警长!”
一个被火焰烧灼了一些头发,形容狼狈的医生走过来,说:“我已经和当值的护士确认过了,存放在三楼的酒精今早大概是两升。”
两升?
酒精可是医院的基础药品啊!怎么只有这么一点?
是了,这是下城区……
既然使用的还是百年前的老旧教堂,就不能指望更好的卫生条件了。
以前有听说,一些医院为了节省成本,甚至不使用酒精来消毒,他们用烧红的铁、以及清水或者劣质的酒。
难怪之前送双胞胎的母亲进医院时,没有闻到什么消毒水的气味。
维拉想到这儿,呆呆地看向周围,哀嚎的声音灌入了他耳里。
他之前以为是重伤者的□□,但这时,他注意到,那些哀嚎得大声的,却是轻度烧伤、可以简单缝合的人。
因为缺乏麻醉类药剂,唯一的圣职者又不愿浪费自己的神术在他们上面,护士们直接对他们进行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