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出了京城，在地方上挺管用的。”贾珍看了看贾赦，“你不是用的挺好。皇上他们也想用我的身份。毕竟我名正言顺，是全大周最年轻的爵爷。”</p>
贾赦咯噔一声，【普法，上！】</p>
普法委屈【你是不是把我当全能智脑系统了？请正确念一遍我的名字，成吗？】</p>
【现代社会但凡报警都得查的。现如今有可疑份子，你作为普法系统，不捍卫律法尊严，履行公检法的责任？】</p>
【你总是能扯出理由来，挺适合干御史的。】</p>
【上。】</p>
贾赦咬牙，看着一张旁人肉眼看不见的红色天网布散开来，才微微松了松眉头，对仆从催促道：“立马发信号找老秦他们。”</p>
与此同时，查阅的守卫一见贾家的车队化作小黑点，消失在街头，寻了个借口换班之后，神情带着些紧张到了守卫换班休息的门房。</p>
看着屋内早已端坐的人，守卫恭敬的弯腰禀告道：“史总兵，您所料不差，珍小将军的名帖的确更换过了。且现如今用的防伪图腾是蛟。”</p>
说到最后一词，守卫面色都紧张了一分，“您……您怎么忽然想知晓这事？”</p>
“蛟？”史世爵眉头一拧。</p>
这官宦名帖与官服官印相差无异，都是依照品级而定。武官之首乃是麒麟，便是大名鼎鼎的荣国公，也是麒麟图纹。唯太、祖爷册封的四大异姓郡王，用的是蛟龙。贾珍虽为郡马，沾了皇家的光，恐也用不得此蛟为图纹。</p>
这宗正寺和礼部能够颁出此名帖，到底什么深意？</p>
眉头簇得越紧，史世爵横扫了眼守卫，冷声，“这不该你打听的事情，别问。”</p>
说完，拿出一荷包，放在了桌子上，“今日之事，你懂的。若是传出去了，你知晓该有什么结果的。”</p>
闻言，守卫心头一跳，也顾不得好奇了，收了荷包，急急忙忙离开门房。</p>
史世爵目光着人离开，再静坐了许久，才捏了捏拳头，负手离开了门房。在大街上绕来绕去，最后到达了青松书坊。</p>
入内之时，史世爵还环顾了四周一圈，确定没什么相熟的友人才放心上了二楼。</p>
到了雅间，史世爵喝口茶，没一会儿便见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内，看着人空荡荡的手，神色带着些冰冷与人对峙，“我要的东西呢？”</p>
来人轻笑了一声，落座后给自己倒杯茶，而后才漫不经心的开口：“史总兵，不急，我要的消息呢？”</p>
“自然有了。但还请公子按着规矩行事。”</p>
“江湖暗器一绝当属唐门，唐门之中又以唐三爷为首。”公子饮口茶，淡然开口：“但其为人性情孤拐，便是帝王，也是用宋三遗物与人交换，得了一攻城略地的利器。现今太平盛世，你无法得战功，自然只能在武器上有所贡献了。”</p>
史世爵微微闭了闭眼，再睁时候眼眸冰冷一片，“你我不是第一次合作，又何必故意总提，强调在三呢。说说你的解决之道。”</p>
“我有其最新研制的袖手弓、弩，杀伤力极强，还可批量制造。”公子笑着将自己的衣袖缓缓拉下，露出手腕上的弓、弩来，“现今，你可以说说我想要的消息了。”</p>
史世爵定定看了眼精巧的弓、弩，露出一抹惊艳来。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萦绕在耳畔的话语—“你姑父的意思便是，不去边关，便好好在京，踏踏实实攒资历。”，史世爵开口道：“贾珍的名帖有所更改，图纹是蛟龙。”</p>
“蛟龙？”公子说着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来，“这可真够有趣的啊。史总兵有没有兴趣趁乱升迁一把？”</p>
“你到底是谁？”史世爵面色一沉，“既是合作，这最基本的诚意难道没有？是哪位皇子手下？”</p>
“皇子？”公子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质问道：“你知道什么叫公子吗？【《仪礼·丧服》：“诸侯之子称公子。”】</p>
说罢，公子矜持着开口，道：“我们乃先秦诸公遗脉，可懂？”</p>
史世爵：“…………”</p>
隔壁书坊里的秦楚涵：“…………”</p>
秦楚涵提笔，一字不落的写下话语。</p>
贾赦扭头看了又看，摇摇头，写字：“先秦的诸公？很容易让我联想到那盘龙！那个小翠梦里的黑巫？”</p>
要是史世爵与此事有牵扯，日后哪怕以身殉国了，也难怪不过继子嗣来继承爵位，反而直接将保龄侯的位置给二表哥。</p>
【普法，这个依照红楼梦衍生出来的世界，特么还能逻辑自洽的。】贾赦说着，就催促道【赶紧把后世的红学家研究翻出来，我按着这不合理之处追查，是不是就快速锁定相关人员了？】</p>
与此同时，贾珍一手捂住自己动嘴的欲望，一手挥笔疾书，“这得多大仇啊？都过去好几朝，上千年了，还追查，要子子孙孙无穷无尽吗？”</p>
贾政神色肃杀，不甘落后的插、嘴，写道：“这不对啊，那直接冲着什么长生不老去，冲着五个门派去，好奇珍儿的名帖，还用弓、弩来换？”</p>
秦楚涵瞧着三人写字交流，自己则越发集中注意力去倾听，边继续写字。</p>
【史：先秦诸公？是历史上的那个先秦，春秋战国的世家后裔？】</p>
【公子：是诸侯，是王爵！】</p>
【史：沉默。】</p>
【公子：你只管按着我的吩咐行事，我保你最起码能够升任指挥使。】</p>
【史：你为什么要助我？】</p>
【公子：因为命！】</p>
【史：沉默。】</p>
【史：那为何要贾珍的名帖。】</p>
【公子：因为光靠这个名帖，他就能够主政一方，调动地府守军，灭了血月魔教。我们好不容易寻到的看门狗啊。】</p>
【史：你真因为所谓的命，就助我？你不怕我泄密？到底想要从贾家，从我史家得到什么？】</p>
【公子：不是你们史家，是贾家。只不过贾家子弟都一同行动，不好下手罢了。再者，你不也是有所需求，故而还是我们合作来得快一些。】</p>
【史：哼，贾家？有姑父在，你能如何？完全就是自寻死路。】</p>
【公子：怎么，听史总兵的语气，好像挺怨念你姑父的？说实在的，你姑父的命挺好的，好到我们族长也想要他的命，不妨你我合作？】</p>
边写，秦楚涵眼眸闪过杀气。</p>
这辈子，除却调查玉皇阁灭门真相外，便是贾将军对他最为重要了。哪怕富贵皇帝爹也是一同的救命之恩，但第一眼所见，终究却是不同的。</p>
贾赦咬着牙，抬笔，斗大的画了两字—冷静！</p>
贾政和贾珍咬咬牙，眼眸直勾勾的看着继续落笔的秦楚涵。</p>
直等记录完话语，双方都离开了书坊，秦楚涵狠狠吸口气，捏了捏拳头。</p>
贾政率先咆哮，“我要找娘说理去。大表哥哪怕有些良心，与人不欢而散，但这种与虎谋皮的事情，说不准真牵累贾家！”</p>
“已经牵累了好嘛？”贾赦拍了一下贾珍脑袋，“若是被人仿去了珍儿的名帖，再伪造一队人，在外人眼里不代表贾家了？”</p>
这种佯装官吏在地方诈骗的事情，现代都有呢！</p>
古代虽等级森严，但架不住有艺高人胆大的，不怕死的呢？</p>
贾珍磨牙，“那怎么办？接下来我们不是还要去川蜀？那更说不清楚了啊。”</p>
“他们好像挺信命的。”秦楚涵道：“而且对于现如今京中暗流涌动，好像有一种操控全局的，游戏的心态。要么就是他们暗中穿针引线策划的，要么就是一群疯子，真信所谓的命，推断玄机，自以为知晓天意。”</p>
“也对。这事光听起来就挺严重的，还涉及了军功。”贾赦托腮沉吟了片刻，开口道：“老二，立马把这对话一字不落的抄送玄铁和帝王暗卫，还有爹和敬哥他们也送一份。若真是我们揣测的黑巫，那叶素问岂不是危险了？”</p>
“等等！”贾珍猛得一拍手：“那小翠啊！看着对话，好像只调查到我们贾家与琴姬门有染，没调查到小翠，要不要先把人保护起来？”</p>
话说完，贾珍看着望过来的三叔叔，楞了楞，“有……有问题吗？我说错了吗？”</p>
“不，”秦楚涵缓缓吁了一口气，“你……你用词的风格，一如往常，不拘小节。”</p>
贾珍的用词，都……都让他有些觉得真和贾赦私奔过了。</p>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贾赦一挥手，“重点是小翠！小翠会做梦，你们说这五个门派，是不是都有些秘法流传下来，比如叶素问就可以生孩子的？”</p>
根据小翠的梦，敬哥抱回来的孩子，应该就是红楼原著亲自盖章敲印的，贾珍唯一澄清过的绯闻对象—贾蔷。</p>
“可我们又没线索，小翠也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啊。”贾珍听到这话，眸光诡异的亮了起来，“要是叶素问真能生，和我神医伯伯，生一个，肯定特聪明！小名我都想好了，叫艾艾。”</p>
珍珍爱爱怜怜，就凑齐了。</p>
“你是说北静王水家？”秦楚涵看着嘿嘿奸笑的贾赦，眉头一挑，问道。</p>
盘龙的五个守门家族：琴姬门、盘灶头、水疍户、皂卒门、敛死人。</p>
目前朝廷知晓的就三个—水疍户、琴姬门、敛死人。线索最多的便是水疍户。水家深谙水性，因家族传承，在平乱过后，还有水龙王的诨号。但除却水性，也没有其他特别的能耐之处。完全不像小翠，莫名其妙的会做梦，还有一颗据说千年功力的仙丹妙药。</p>
“现在线索不多，把水家牵扯进来，不妥吧？”</p>
“你去问问。”贾赦拍拍秦楚涵的肩膀，压低了声音，“我有直觉。现在先胆子大问个清楚，也好过日后措手不及的。我们打的就是信息战啊。”</p>
要知道，原著光一句“小王虽不才，却多蒙海上众名士凡至都者，未有不另垂青，是以寒第高人颇聚。”，就有很多种解说了。</p>
你说说，介绍什么不好，偏偏说海上众名士。</p>
海上啊！</p>
根据普法金手指的科普，水疍广义上是指渔民，以船为家，靠海吃饭，且还有部落。据说汉武帝征闽越国人后，闽越人一部分流落江海，史称“水疍”。等到唐宋时期，疍民有所发展，至明清时期族群鼎盛。</p>
敲黑板了，明清鼎盛啊！</p>
红楼就是明清的衍生。</p>
秦楚涵闻言，沉吟片刻，点头应下，“但是我觉得还是多调查些，到时候更有说服力。而且，你们别分心，眼下的重点还是盯暗哨。那茜香所言的点检之事，我们必须提前抓出来，否则若是大庭广众暴露出来，定然人心惶惶。”</p>
“大表哥！”贾政眉头紧锁，“这件事才最重要，我们贾家子弟都未入军中，不少人是觉得大表哥能够继承我爹的衣钵的！贾赦，你还记不记得万宁寺？当时河间府总兵是大表哥，我们都惊住了。”</p>
贾赦闻言一愣，使劲想了想，而后不可置信的挑眉看了眼贾政，“老……老二？你是老二，思维如此敏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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