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她这是自杀了？”

几个胆小的女生已经躲远不敢看了，张贞蹲下身子，看了眼何茸茸的伤口。

她身上香水味很重，再加上房间里酒瓶子乱倒，血腥味就闻得不太真切。

“报警吧。”张贞起身看着她，眼前的女孩就仿佛睡着了，安静地靠在沙发上，不愿醒来。

魏前先反应过来，打了电话，并嘱咐在座的人暂时不要离开。

等警车来的时间，张贞借口去了趟厕所，他靠在门上，伸手取出笔记本，带着铅笔，又写下了名字。

通常情况下，被委托人进入委托人的世界，是为了得知死者生前之事，死后之愿，这个前提就是在死界里，委托人必须是活着的，而这次情况却完全不同，张贞刚进来，何茸茸就死了。

“我欲得知前后事，还请君归入梦来，斗胆消灾未渡人，通晓幽冥谢俗尘。”

撕了几张纸，都没什么变化，张贞彻底放弃了，他将一堆灰烬冲下去，出来站在镜子前，有些头疼。

死界与生界的规矩不太一样，上边通行的法则，到了下边根本没用。

张贞坐在地上，靠着墙，点了支烟，仰头看着天花板，有些迷茫地想着，“何茸茸啊，你去哪了呢？”

身边气息突然阴冷，张贞有所觉，歪着头，就看到骷髅从地上爬出，学着他，坐在地上，两手环膝，一双空洞的眼眶看着他。

张贞将烟递过去，问：“要抽吗？”

骷髅看着他，道：“域主大人，此物不妥，损害身心，还请慎用，万望惜命。”

张贞一挑眉，心道自从和你们打上交道后，我就注定要命不久矣，英年早逝了。

他道：“何茸茸这什么情况？我这还没动手呢，她就先没了，你不如带她去黄泉界，让下面人决断她去留。”

骷髅没说话，倾身用食指在地上写写画画着。

张贞看着，只见地面上金文一闪而过，落下几句话。

“我敬天地拜鬼神，彼有无间人，祝唱法音，起符沐浴献此身……”张贞眉头一皱，俯身眯眼，“还请什么？”

最后一行字不清楚，张贞挠着脖颈，刚要再问，身侧骷髅突然咯咯发出几声怪笑，然后又不见了。

张贞：“？”

这家伙来无影去无踪，张贞本已习惯，但这会儿涉及关键事，那货居然还不靠谱地留下一句不清不楚的咒术，张贞觉得自己都要被气哭了。

还请之后还有四个字，但张贞连这个咒术听都没听过，随便填个字用说不定还会作死。

他从厕所出来时，见走廊里已经有警察了，张贞往房间去，远远就看见一堆人站在外面，现场正在被封锁。

魏前看见他，招了个手，张贞抬脚就要过去，耳际突然有一个男女不辨的声音，仿佛从深渊传来，不急不缓地说着：“我敬天地拜鬼神，彼有无间人，祝唱法音，起符沐浴献此身，还请临坛入魂。”

“临坛入魂……”

张贞无意识地跟了句，然后他就晕过去了。

临走之前，他还瞅见了魏前惊恐的表情和飞奔而来的身形。

张贞一觉醒来，就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他躺在医院床上，还挂着吊针，魏前坐在旁边打着游戏。

见他醒来，魏前摘了一侧耳机，手下动作没停，道：“你对酒精过敏就直说啊，逞什么英雄，害得我还被那小魔女骂了一顿，哦，她还说你了，迟早猝死没人收尸。”

“脾气真大。”张贞将枕头立起，靠坐着，问：“何茸茸怎么回事儿？”

“自杀，原因还没清楚，警方已经联系到她家人了，正在调查。”

张贞点头，没说话，魏前接着说道：“今天时间有点儿晚，你估计买不到回去的票，只能跟我回家了。”

“我会负责的。”

“你能换个语气吗？”张贞瞥了他一眼，魏前家距这里挺近的，而且今天发生这种事，大多数人都赶紧回家找怀抱去了。

一吊瓶打完后，护士进来又换了瓶新的，张贞坐在床上，等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俩人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个口。

“你能换个高层次的游戏吗？”

魏前：“我不，消消乐怎么就不配拥有姓名了？”

“你可以换个更有意义的。”

魏前终于抬眼，扯了扯衣领，露出他的大金链，“没必要。”

张贞：“……”我靠！有钱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