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了。”
医院的单人病房里,病床上半躺着的柔弱青年略歪了歪头,轻声落语,眼尾较长且上翘,一双杏眼又圆又亮,眨巴着打量四周,从不断询问的白大褂医生开始环视一周,最后停在了原本坐在沙发上因听到自己话语后走到床边的男人身上。
男人个子很高,目测有一米八六七,穿着件浅灰色的V领POLO衫,同色的休闲裤,眉目清朗,英挺的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浑身透露着一股儒雅斯文的书生气。
“宝宝。”
刑淮静静的盯着青年两分钟,抬手微颤的摩挲着对方柔软的头发,薄唇轻启,语气中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你连我也忘了吗?”
没有得到青年的回答,刑淮皱眉转向医生,“怎么回事?!”
床上的青年听到那声‘宝宝’后卡顿了,以至于被医生护士推来推去,用仪器检查了半天,还是有点愣愣的。他想如果思想可以读条的话,自己的脑门上肯定有好几个大写的问号。
过了两小时,医生向刑淮给出了个偶像剧里常现的结论。
“宁先生应该是脑震荡留下的后遗症,导致出现逆向健忘现象,不过对日常生活的必要知识没有影响。”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至于什么时候能够记忆疏通,全看老天爷。
也许过几天就好了,也许一辈子的记忆要从现在开始载入。
作为病人的‘宁先生’听到医生的判决后,到是没什么激动的反应。
他向护士借了面镜子,确认过自己的脸后,已经从惊讶中恢复过来了。
他的名字叫宁昱希。
这是护士小姐帮他取过床头柜里的身份证后知道的,24岁,离这里八百多公里之远的Z市人。
兴许是他的表情太过茫然,兴许是可怜他的处境,护士小姐主动为他解了一惑:他被车撞倒入院,昏迷了两天。
一起车祸,连个做笔录的警察都没有出现过。母性泛滥的护士小姐低声暗示他,肇事者应该就是送他来医院的某人。
对此宁昱希没有过多在意,他在听到昏睡的时间后反而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