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荷西心里一串问号,她以为叶娇在开玩笑,不过那实实在在的一大包卫生棉就在眼前,证据也跑不掉。
“卖这个没前途的。”
她决定好心提醒一下,这种利润极少运费还高的东西卖了就一定会吃亏的。
“那我怎么办,别的你都垄断了,整个边缘区有前途的货源都在你这儿,连我爸卖宠物都要托你找关系,我只能去开发开发新门路喽。”
叶娇双眼微蹙,不解又无奈的盯着前面的红绿灯。“你赚那么多钱干嘛,边缘区又没地方花。”
“做着做着就做大了,我没想着垄断,我只做利润可观的生意。”
利润可观的生意就代表着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可能走私,可能涉黑,叶娇老爸经常叫她少跟冉荷西来往,可是架不住女儿创业的一腔热情,拦也拦不住。
叶娇不明白她老爸在担心什么,就像她老爸不明白她一个高中生为什么要提前就业一样。
叶娇心里有谱,没把握的事儿她不做,她只分一些冉荷西手底下干净的生意,卖卖名牌仿品这种事情还是可以驾驭的。
冉荷西把叶娇送到了家门口,打方向盘掉头准备去金熊饭店,把借来的车给姜老板送回去。
金熊饭店就在彩灯街身后不远,那里灯火通明,是边缘区最有烟火气的一条街。整条街上都是各种饭店,还罗列着各种小摊小贩,卖煎饼果子的,烤羊肉串的,打豆浆奶茶的,吆喝个不停。
金熊饭店就在街中央,招牌不仅响亮,而且显眼。黑色的牌匾上四个金色的大字,和它的老板一样气势十足。
“这么快就用完了?你再开几天嘛。”金熊饭店门口,姜老板笑的一脸褶子,穿着一身白色厨师服站在门口。
他以前是做厨师起家的,后来开了饭店当了老板后还是脱不掉这身衣服,天天都得穿一会儿过过瘾。
“用完了,我平时也不开车。”冉荷西倚在车门旁,站在风里和姜老板说说笑笑。
“快回家吧,这天看起来是要下雨了。”
姜老板呵呵笑着,看着冉荷西一脸慈祥。
没说别的,冉荷西把车钥匙扔过去,道了再见。
她迎着风往家走,背后隐隐传来姜老板的一声感叹,“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呐……”
闻声,冉荷西望了望天,黑漆漆的天空浓云密布,月光像被锁在了里面,透都透不出来。
悠悠在做什么呢?应该在家吧。窗户有没有关好?气温骤降可别感冒了……自从认识了卜悠悠,冉荷西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操着多余的心。
这一晚,包括中心区和边缘区,整个东城都电闪雷鸣,下了一整夜的暴雨。
早上,雨还在下,不过已经变成了毛毛细雨。
爸爸一清早就赶回了家,歇都没歇一下就载着卜悠悠和温老师去了学校。
卜悠悠看见爸爸回来了,欢快的像只小鸟,一路上和温老师谈天说地,但车里的气氛并没有那么活跃。温老师和她爸爸接话的时候很少,整个车里只充斥着卜悠悠一个人的表演。
到了校门口,爸爸终于出声打断她。“悠悠,你先进去,爸爸和温老师有些话说。”
“好。”卜悠悠觉得,爸爸无非又是要问自己昨天在家表现的好不好,有没有给温老师添麻烦之类的,她也懒的听,撑开雨伞就进了校园。
时间还早,教室里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学生,肖钰还没来,卜悠悠拉开有些潮湿的书包,把要交的作业本拿了出来。
学生就这点好,可以一心只顾着读书,外面是打雷了下雨了还是金融危机了海啸了都一概与上课无关,反正学校是不会放假的。
“早。”肖钰风尘仆仆的进来了,头发还沾着雾气,湿湿的搭在脸上。
“早,你怎么搞成这样,家人没送你来?”卜悠悠一边说着,一边抽出几张纸巾递到肖钰面前。
“别提了,我妈昨天晚上喝多了和我爸吵了一架,我爸气不过回公司睡去了。”肖钰接过纸巾擦了擦脸,接着说:“早上我妈怎么叫都不醒,我还能指望着她送我上学?”
卜悠悠苦笑着,心里默默感谢自己爸爸,出差刚回来还赶着送自己上学。
爸爸是不会让自己缺课的,缺吃缺穿都不能缺课,这是她爸的教育方针。不过缺吃缺穿也是不可能的了,毕竟家里还是个中产阶级。
卜悠悠一下子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她的生活总是那么平稳而无趣,一切都朝着既定的方向没有意外,除了总见不着妈妈,该有的她都有,可能物质条件上比好多人都富足,但她心里总觉得不满足,像是缺了一块儿。
就因为这个,她还总是跟自己生气。看看肖钰总吵架的父母,她突然觉得距离产生美那句话真是无比正确。
上课铃响了,班主任照常进来带着学生们晨读,朗朗的读书声伴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一齐响起,这是卜悠悠生活里最常听的歌谣。
“小鱼儿,你逃过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