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清晨,初升的太阳将金色的光芒撒在蔚蓝的海面上,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上,一艘整洁、漂亮、轻捷的游艇正在清晨的薄雾中穿行。犹如一只迎风展翅的天鹅,平稳地在波浪上滑行。它迅速而优美地在后面留下一道发光的水痕。
那艘游艇行进得非常快,海面上的风却还不够吹乱一名年轻女子的齐肩长发。
驾驶游艇的水手大声的吆喝着“领导,我们快到了。”
年轻女子沉默的点点头,从游艇中拿起一把实弹的卡宾,把它慢慢地举起来,向空中放了一枪,十分钟后,游艇停靠在一座岩石岛的简易港口中。
港口上的木栈桥边,早有人在等候,他穿着蓝帆布的外套,透出里面狱警的服装,面容看起来将近花甲,但实际年龄远远要小的多。常年在海边,常年不与外界交流,粗糙的皮肤布满皱纹。此时,木讷的脸上正努力挤出一丝讨好的微笑。
“领导你又来了呀。”狱警帮水手绑好游艇的绳索之后,引导年轻女子向前走。“要我说,还是领导好心,竟然时常来看看。”
年轻女子在狱警的引导下机械的走着,几乎寸草不生的岩石岛并没有多少绿色植被。不知不觉中,两人走进了一座岩洞。
狱警向里努努嘴巴,有些不屑又有些献媚的说。“要我看呀,里面那位真不值得领导你如此费心,啧,让他活着都是恩赐了,竟然还花钱养着他。”
年轻女子此时才有些许表情,她皱皱眉头看着身高比她高大许多的狱警。“别多话,这些,不是我们可以评论的。”
狱警一边哼哼的答应着,一边打开石洞的两层铁门。阴影看去,铁门上都缠绕着电网。
苏谨南深吸一口气,粗跟的黑皮鞋不情愿的踏入岩洞中。脚下不再是坚硬的石块,而是厚厚的长毛地毯,岩洞里竟然镶嵌着电灯,白炽灯照亮整个岩洞。再向里走去,是一个宽敞如客厅的洞穴。洞穴最中间有个硕大的木头桌子,桌角边缘磨的光滑,桌面上铺着厚厚的棉桌布,桌子上竟然还摆放着鲜花。整个洞穴都被馥郁的香气包围着。
桌子的里侧坐着一位白发老人。说是老人,看起来精神却比刚刚见到的狱警还要好很多。他的头发因为疏于打理的原因,有些枯黄杂乱,皮肤因久不见阳光的原因泛着惨白。他坐的挺直,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身体已经非常的不健康,干净的囚服穿在他身上就像套在细长的竹竿中。
“古代的罗马人被他们的皇帝尼罗王判处死刑的时候,他们就在堆满着鲜花的桌子前面坐下来,吸着玫瑰和紫堇花的香气从容赴死。谨南,每次你来之前,他们都会换上新鲜的花,我总觉得我的大限将至,但每次……我都会失望。”老人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说完这些话好像就已经用光了全身的力气。“我真的很希望早日拥抱死亡。”
“这次,您还是会失望。” 苏谨南很客气的面对老人,坐在桌子的另外一侧,透过鲜花看着他,听着他因为她的话而叹息。
“所以,你这次来,还是因为那些事情吗?”老人漫不经心的低头摆弄着双手的手铐,好像抚摸的是他曾经戴在手腕上的那些名贵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