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瑜伽真是神奇,不过一月有余,友谅的腿似乎好了不少,至少看他平时也不疼了,虽然走路还是像从前一样不利索,但是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这天晚上友谅回来的尚早,扎提国王邀他去品茶,说是萨尔王都送过来的上好锡兰红茶,如今他们关系竟这么好了吗?一直以为扎提亚烈不过是觊觎自己想讨些便宜,所以佩瑶处处排斥,不想与他多说话,看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这真不是一个好的开端,这天以后,只要友谅回来便都会去扎提那里,一会品茗,一会下棋,一会切磋瑜伽,一会讨论治国……总之,他们总有见面的理由,自己也一整天天也与他说不着几句话。佩瑶更加确定自己是小人之腹了,扎提根本不是觊觎她,是觊觎自己的夫君啊!南征北讨数年的生活也没听说友谅他有什么知己,如今人家惺惺相惜就由他去吧!
这一日扎提设宴在花园,请他们夫妻同去,总算记得叫自己了,再这样下去佩瑶觉得自己都该先回布兰蔗了。宴席过半扎提国王突然提起一桩事来,“陈兄在码头被劫的那天我是知道的,但我只不过是在旁边看了个热闹。”陈友谅陪笑着说“有恶徒在你的领土行凶,身为国王竟是如此纵容吗?”扎提做了个无辜的表情答道“一是不想惊扰那些泰米尔人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二是想看看陈兄的胆识。”陈友谅此时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地说“那要是他们杀人越货我岂不遭了殃,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屈死在贵国?”扎提抬起酒杯赔罪道“屈死倒是不至于,不过要是陈兄没有胆识自然配不上你这么美的夫人,也不值得我日日款待。”等杯中酒饮完了又说道“美人若不能配英雄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佩瑶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插嘴说道“我以为你们是英雄惜英雄,难道你们每天晚上都是这样针锋相对畅谈到深夜的吗?”
这时有人抱了一只尾巴很长的鸟出来,看起来好漂亮,背上斑驳的的羽毛美得惊艳。扎提从座位上走下来抱过这只鸟,招呼佩瑶过去,佩瑶有些怕,虽然远远低看着它好美,但走过去的时候确又怯生生的。
“它叫拉蒂,这是孔雀,它就像你一样美,我把它送给你了。”
佩瑶试着伸手摸它,刚伸出去它动她又吓得又缩回来,反复试了好几次她才摸到它。
陈友谅今日竟没有吃醋,看来前些日子确实与扎提处的融洽,仿佛这个爱在嘴上逗趣他夫人的人已经没有了威胁。他的不吃醋都让佩瑶都不习惯了,总是瞟一瞟他,而他却自顾吃喝完全没有反应。佩瑶顿时失去对孔雀的兴趣走过来坐在陈友谅身边,竟用手狠狠地掐了他一把,陈友谅委屈地问“夫人怎么了?”佩瑶没有理他。他又舔着脸凑过去问“夫人不喜欢扎提送的礼物吗?”佩瑶对他今日的觉悟很失望转过头去不再与他说话。
突然那只孔雀后面的尾巴高翘起来缓缓打开了,犹如一把碧纱宫扇,尾羽上那些眼斑反射着光彩,好像无数面小镜子。佩瑶被惊艳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美的鸟,刚才扎提说它如自己一样美,现在的它简直不知道比自己美多少倍!欣赏着开屏的孔雀她一时忘了计较夫君今晚的木讷,扎提这件礼物她太喜欢了。
回到房里已是半夜,陈友谅有了些许醉意,昏昏沉沉地被佩瑶扶进来,佩瑶打算把他挪到床上他却不配合,差点被他的手杖给拌倒,佩瑶好不容易站稳他却把手杖扔在一边一只手压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竟要吻她。他刚要吻就被佩瑶一下推开了,佩瑶推完立马后悔了,竟忘记他的腿站不稳,可是为时已晚,陈友谅已经坐在地上了。本来想赶紧去扶他却又停住。地上的陈友谅略有些清醒过来,委屈巴巴地问“夫人为何推我?”嗯!他问得好,为何推他呢,就是突然想起宴席间没有生完的气,想到他现在都不在乎自己了有些气,所以推了他,没想到这一推他就如此狼狈,想笑,又强行忍住了。
她转过身朝床走过去了,趁着转过来她终于可以偷笑了,忍俊不禁太难受了。而仍然坐在地上的陈友谅哪里知道他夫人此时在偷笑,看见夫人似乎生气了,那几分醉意都吓醒了,自己慢慢地扶着桌子爬起来手杖也顾不得捡就一瘸一拐地追到床边来了。
“夫人,你生气了吗?”
“夫人推得好,我……摔醒了!”
“夫人,要不你再打我一巴掌!”
佩瑶此时已经控制不住了,她快要笑出声来了,顺手撩起被子一头钻了进去躲在被子里去调整心情,若是今天还想拿一拿架子吓一吓他那就一定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笑了。
好几分钟过去佩瑶终于调整回来一副高冷的状态,一把掀开被子喊到“陈友谅,你现在都不在乎我了!”然而陈友谅却不在房里。“陈友谅,陈友谅!”佩瑶叫了几声没人理。
她跳下床正要出去找他,才走到屏风就被后面出来的人揽住抱个满怀。
“哦,我以为夫人不屑要那只孔雀正要出去把它放了,没想到夫人还是舍不得啊!”
“我的礼物你凭什么放了!”
陈友谅多了解她啊,刚才从地上爬起来就知道佩瑶是在纠结他看着拉缇送礼给她自己不在意这件事上了。直接解释肯定是需费些口舌的,她还得冷嘲热讽一番,他现在越来越狡猾了,这么快又把佩瑶哄进怀里了。
佩瑶没有再推开他。
他温柔低语道“这个世上除了夫人你,我还在乎过什么!”如此一番温情,佩瑶哪里还有理由去钻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