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金币的竞赛一直进行了很久, 直到西利特和昆图斯家里一枚金币都找不到了。
毕竟再有钱,他们也不会囤积很多金币。
首先败下阵来的是昆图斯, 他这边一停下, 西利特那边还在往柱子里倒金币。这样铁棍子就不停往他这里戳,他伸长了脖子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还有汩汩的鲜血不停从伤口处流出。
当细丝控制着铁棍子再次往他这里过来,昆图斯已经痛苦得没有办法发声,他仰天睁着双目无神的眼睛, 嘴唇因为长时间没进水变得干裂起皮,死鱼似得半张着。喉结无力上下滑动,发出呼噜呼噜像是破风箱般的声音。每当棍子往他这里过一分,他破风箱的声音就忽然窜高个八度。
这忽高忽低的痛苦喊声,像极了那些街头巷尾上演的低俗喜剧里的配乐,逗得围观的群众哈哈大笑。
他们丝毫没有因为昆图斯的痛苦而怜悯他。
越来越多的污秽词语从围观的人群中源源不断的涌出,践踏侮辱着昆图斯和西利特的尊严以及精神。
原本就敏感的昆图斯快疯了。
在不远处的凉亭里,亚修斯的神情也慢慢冷下来。
可是这位银发贵族情绪的变化并没有引起他同伴的注意,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广场上的那出闹剧吸引。唯有细心的雅各布偶尔发现了些异样, 担心地望了亚修斯一眼。
很快西利特的金币也已经用完。
当这位守财奴听见自己家里的金山竟然已经搬完,痛心疾首地发出了声绵长的哀叹。
但是他的声音比昆图斯好不了多少, 不过就是台更加老旧破损的风箱。
两人都没有金币了,这黑柱子就像是无底洞。西利特不干了,他决定再也不投钱了!
铁棍子先是消停了会儿,被折磨的两人都松了口气,但很快原本只是不断向前的铁棍子忽然开始后退。
这激得原本已经习惯疼痛两人都是浑身一阵抽搐, 接着,铁棍子开始十分形象的做前后摆动,这更加形象的羞辱再次引发了两台破风箱撕心裂肺的惨嚎。
围观的群众笑得愈发欢快,更有夸张不羁得直接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
还有不少主人命令自己的希腊奴隶拿出随身带的莎草纸和画笔,当场作画记录下这猎奇的一幕,到时候可以翻画在街头巷尾,或者做成四处分发的海报继续羞辱他们两个。
看到这一幕的雅各布脸色刹那苍白,转头颤抖地问道:“这个装置是谁加的?这不是我们之前的设计!”
阿瑞德看见自己的杰作起作用,眼里冒着的星光:“是我提议,然后涅罗安帮我一起完善的。怎么样!这次羞辱够彻底吧哈哈哈哈!让他们两个一直对外宣扬我是鸡.奸者,让我受尽耻辱,这下可好,我就让他们当街变成他们最痛恨蔑视的对象,让他们被万人唾弃!!”
阿瑞德在那边说得眉飞色舞,雅各布的脸色却愈发无奈和悲伤。亚修斯身周的气场也则早已经降至冰点。
可神经大条的阿瑞德还浑然不觉,自顾自说道:“亚力克大人,你的表演马上要开始了!等到金币再积攒一段时间,他们就能够收到下一条提示。到时候会出现一组密码组,这组密码组是由涅罗安设计的,那些愚蠢的希腊奴隶一定解不出来。”
“我已经在人群中安排好了人,到时候会让他们在人群中大喊,提起您——这位罗马最伟大的机关师和解谜师,只有您能够解出这个谜题。”
“这样他们就会请人去亚修斯大人的府邸上请您,您到时候可千万别第一次就答应了,先卖他个关子,让他们受会儿罪,等个两次三番后,再狮子大开口宰
他们一顿,榨干他们的价值,等到答应的好处和钱财都送到亚修斯大人府上,您再去……”
阿瑞德滔滔不绝指导着他们本来就已经拟定好的计划。
这让亚力克很不爽,他皱着眉头刚想怼阿瑞德一句:原来已经商量好的事情不需要你再重复一遍。
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嘭得一声,在阿瑞德的左边,亚修斯把手里的红酒杯重重砸在旁边的木桌子上。
桌子很潮湿,所以有点软,玻璃杯却很厚,照理说普通人砸下来不会碎。
但亚修斯的杯子却在这软木桌上被磕得四分五裂,完全碎成了一摊玻璃渣。
如同鲜血一般的葡萄酒混着晶莹的玻璃渣留下,仿佛是重症病人化脓的伤口。
这是要多重的力道才能把玻璃杯碎成这样。
阿瑞德雅各布还有亚力克都被吓得失身,呆愣愣地耸着肩膀瞪大眼睛凝视亚修斯。
银发贵族俊朗的脸庞此时毫无表情,白皙到泛光的皮肤让他看起来像是死神的石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