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暴.戾出现可怕停顿。
哨兵信息素凝结在半空。
涅罗安掐住向导脖子的手向上握住他的尖翘的下巴被迫他抬头, 嗓音变得沙哑脆弱,一触就会破碎:“你是……这么认为的?”
亚修斯心底也有痛。或许是这时候太痛了, 连他也想不出怎么回答这句问题。
向导什么都不管了。他咬破自己的舌尖,吻上涅罗安,纠缠着渡过自己的向导信息素,也索要哨兵的信息素。
他想让涅罗安冷静点, 也想要自己冷静点。
最熟悉人的伤害往往最可怕,因为往往越是亲近就越是懂得那最痛的点在哪里。
付出的真心最终都变成了复仇……纠缠后,涅罗安颓丧地推开亚修斯。
真正绝望袭来的时候,就连狂暴的力气都没有了。涅罗安现在只觉得心痛。
他放开亚修斯, 一步步后退。满是疲倦。
然后转身, 伴随着怒吼声, 哨兵的声音消失在亚修斯面前。
亚修斯也没有力气追。他脱力地顺着墙壁跌坐。刚才的话每一句真心。可就是这么头脑一热,就都出来了……全部出来了。
这都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
一向冷静的向导同样狂怒,挥手扫去,整个庭院的花花草草都被全部拦腰折断,狼狈撒了一地。
仅存的琉璃瓶子被狂风卷得满地打滚。天井阳光照耀, 绚丽光辉正好折射进亚修斯的眼里。
向导终于安静。
他看着瓶子无奈地笑。挣扎起身, 捡起瓶子, 踉跄坐到石桌旁边。
这瓶子本来是想给涅罗安用的……现在,现在都碎了啊
他恍惚用指甲割开血管往瓶子里灌血。
要去找涅罗安吗?放他这样出去太危险。
但他真的好累……找不动了啊……
亚修斯疲倦地头脑没办法再多想。
昏沉中,瓶子快要装满了。
他还是要去找涅罗安……放他一个人出去不行。向导按住伤口止血。
亚力克忽然面色苍白的跌撞跑进来:“主人……主人……苏拉科大人派人来让你过去……来的人说大人很生气……好像是您送给奥尔托家族的什么东西被送回来了。所以大人再主宅里大发雷霆。”
亚修斯叹口气, 没有意外。
他淡然优雅地塞好瓶塞, 凝望着慢慢一瓶鲜血。无奈地耸肩笑笑。看来是老天不让他去找涅罗安。那就, 随缘吧。
亚修斯起身,有变回了礼貌疏离的贵族。
他去自己房间更衣:“叫个女奴来帮我帮我穿衣服吧。你不用和我一起去了。我一个人去。”
亚修斯说着,有把亚力克招过来点,指了指桌上的瓶子:“这个收好,等涅罗安回来的时候……给他。”他会回来吗?
亚力克大惊:“主人?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他?”
亚修斯平静道:“我可能有几天回不来。”
“为什么?”亚力克有很不好的预感……为什么去主宅会好几天回不来?那只有……
亚修斯没在回答,断然转过身,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长廊中。
庭院里就现在只有亚力克一个人面如菜色了。天哪……究竟要发生些什么?
*
涅罗安一路狂奔到了罗马城外。
这座城市让他难以呼吸,他想逃离,逃离这让他心痛的地方。
他在一片空地的树下停住。
苦笑。
这里好熟悉。
是他第一次和亚修斯见面的地方。
他盘腿坐在地上,和那时候的自己同样视线。当时的自己怎么想的?
他以为……自己百年的漂泊流浪结束了。
谁想。却是另一端伤心路的开始……
官道尽头走来一骑罗马骑兵。头盔的上的鲜红装饰代表罗马的荣耀。
涅罗安血气上涌。去他妈的荣耀。
他行动比头脑先更快,几步冲到其实旁边,掀翻了马上原本还优哉游哉的男人。
抖动的羽毛让涅罗安目眦欲裂。他挥拳想要杂碎男人的脑瓜,拳风已经到了男人的鼻梁上又忽然停住。
不能伤及性命……会很麻烦……他还不想放弃亚修斯。
但是他心里愤怒啊!没法宣泄的怒火,全部撒在可怜的马匹上。马儿连嘶鸣的机会都没有,轰然倒地。
涅罗安放走了骑士。男人屁滚尿流地捂着被拳风惯性催折的鼻子逃回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