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跃跃欲试的冯命虎, 李万亭提醒他:“你那搏击练得怎么样?我们班长虐起人来手下可不留情。”
冯命虎脸上重新出现了李万亭见过的自信:“我都练习了大半年了, 怎么也能在你们班长手下走两招。”
事实证明, 冯命虎说得真是实话。在李万亭被刘增平虐得倒地不起之后,出于让李万亭有个喘息机会的目的,还有不服输的性格, 他向刘增平发起了挑战。然后就与刘增平比划起来,两招之后,与李万亭一起躺在搏击台上做伴。
马德龙也起了争胜之心, 也请刘增平指点自己,然后一招之后三人一起做伴。
在马德龙倒地的那一刻,李万亭很自觉地站了起来, 走向刘增平,接受下一轮打击。刘增平向他道:“你可以试着还击了。”
从被虐终于熬到了可以还击,李万亭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本能地一个直拳已经向着刘增平的脸招呼过去。等着拳头击出的一刻,他才发现刘增平并没有带防护,拳头就有些迟疑。
刘增平早一拳接上, 嘴里对李万亭呵斥着:“出拳果断记不住吗?既然出了拳, 就不能想着半路收回。犹犹豫豫的把自己的破绽暴露出来,那还不如站着等别人打你,还能省点力气。”
冯命虎和马德龙总算明白李万亭为什么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这一下午,他都是在搏击台上渡过, 尽管刘增平已经允许他还击, 可他哪儿有什么还击的机会?不过是沿着搏击台走位、躲闪。
马德龙小声地问冯命虎:“咱们排长看来不算最狠的, 是吧?”
冯命虎看着台上偶尔才有出拳机会的李万亭:“人家这是一对一。要是排长和咱们一对一,说不定也是这个效果。难怪人人都想着来一队。”
没和李万亭打招呼,两人离开了搏击室,回二队折腾自己去了——从五零八支队出来的就是他们三人,他们不能比李万亭差得太远,要不肩上的军衔都丢不起那个人。
吃晚饭的时候,李文川已经出现在餐桌前,李万亭有意想问问了执行任务的情况,刚张嘴就让贾中队长一个眼神给制止了,心头不由一沉,看来李文川还是没能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
谁知道吃完饭之后,李文川向着贾中队长道:“中队长,那以后就让李万亭和我一起出任务吧?”
贾中队长又摇头:“他离出任务还早着呢。”
李万亭顾不得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任务,只问李文川:“你今天参加任务了?”
李文川点点头:“嗯,效果还可以。估计以后正常出任务没问题。”
贾中队长已经笑了,他笑得很温和,一点儿也不象出任务时那样冻得死人:“什么效果还可以?这次小李是第一个冲进现场的,主犯也是他给扑倒的。”
李文川一点也不骄傲,对李万亭说的是:“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你的倒功还得练。实战里倒功用处大,你别松懈。算了,今天晚上的射击减少半个小时,练倒功吧。”
那就练吧,李万亭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谁让这倒功也是他的弱项呢?从新训到五零八,李万亭对倒功尤其是侧倒都有些心理障碍,反而是人人色变的后倒他觉得没有什么难度。
训练的科目,就在这样不经意之间一天天增多,李万亭由疲于应付,渐渐地习惯,再渐渐地有了得心应手的感觉,就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
楼道里警报拉响,李万亭动作熟练而又迅速地将所有装备武装到自己身上,跟着大家一起跑下楼,发现今天情况有些不同,防暴车一辆接着一辆排列在办公楼前,每一辆都震颤着没有熄火,而大队长亲自站在办公楼前。
每当一个中队整齐报数之后,向大队长报告,得到的都是一个挥手,然后中队自行组织登车,看到登车完毕,司机一脚油门直冲营门,一下子就不知所踪。
没有人问任务是什么,没有人问任务的地点,所有中队干部还有机关干部都在出发之列,李万亭觉得,照这个架势怕是营区要唱空城计了。也不对,二队还在,他自失地一笑,却被人推了一把,才知道自己中队也登车了。
直到车子驶出了营区,早已经归队且已经挂了少尉军衔的张排长手中的对讲机里,才传出了大队长严肃的声音:“A城监狱发生越狱事件,已知越狱逃脱五人。根据线索,有三名罪犯逃进了崤山。一中队从南麓进山,二中队沿山谷搜索,三中队从北麓进山。这次越狱事件,社会影响十分恶劣,我们一定要配合地方尽快抓捕罪犯,消除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