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还是打了过去。
颜舟很快就接了,他低沉地嗓音问:“现在不录了吗?”
“现在不录了,现在是休息时间。”卫泽临说,“你现在还在公司吗?”
颜舟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窗户边上,“现在还在,等会就回去。”
“看来做老板也不容易啊,”卫泽临叹息着说。
只听见颜舟那头笑了笑,他不准备给卫泽临探讨工作的问题,转移话题问,“你多久回来啊?”
“怎么了,”卫泽临压低了声音问,其实他想说怎么了想我了吗,但是最后还是去掉那句想我了吗。
“想见你了啊,”颜舟说,“从那天以后我们就没见过了。”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听起来磨的人心痒痒的。
卫泽临慢慢地勾起嘴角,嘴角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暖黄的灯光洒在他脸上,把五官衬托得更加漂亮。
“大概星期四就可以回来,”他说。
“那我来接你吧,”颜舟说。
“不用了,我跟我朋友一起的,到时候我跟他一起回来就行了。”卫泽临说,“不想麻烦你跑一趟。”
颜舟语气加重了些,“不,我就是想来接你,想见你,你跟你朋友都在一起这么多天了,没必要回家都一起,万一人家有约了呢,你这样打扰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卫泽临笑了笑,觉得他的逻辑自己确实是跟不上,“他没女朋友,没人约他!”
“万一人家有男朋友了呢?”颜舟又说。
“怎么可能?他是直男!”卫泽临解释道。
“你没听过直男也可以被掰弯吗?”颜舟说。
“直男哪有那么容易被掰弯,你想多了!”卫泽临说。
“怎么不可能!”颜舟说。
颜舟看着城市的霓虹,眼神深邃了起来,心里想着,怎么不可能呢!自己不就是个例子吗?以前也是个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社会主义的接班人,还不是被掰弯了吗!
卫泽临听见电话那头没了声,连喂了几声,还是没有回答。他看了看手机,信号满格,不存在信息不好的问题。
颜舟叹了口气,“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星期四我来接你,你到时候给我一个时间。”
卫泽临试探着问,“你真的想来接我?”
“是啊,”颜舟说。
“好吧,那我到时候打给你。”卫泽临说。
两个人聊天聊了快一个小时,才挂断了电话。卫泽临住的地方没有WIFI,他把手机充上电,然后就睡觉了。
这里的冬天非常的冷,盖着厚厚地被子,手脚却还是冰凉的。
颜舟挂完电话以后又处理了一会儿文件,才慢慢地走出了公司。
今天和卫泽临聊天的时候,思绪扯到了十年前,他又想起了高三的那段时光。其实他并没有多喜欢那个人,只是那个人经常出现在他的面前,讨好他黏着他,他也不好直接让他滚,只好由着他来。
那个人说喜欢他,他当时也很慌乱,但是那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怎么敢都不走,于是就打算跟他试试,但是还没试多久就被家里发现了,把他送到了国外,从此以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回国之后也查了他,发现他已经步入正轨,娶妻生子了,当初的遗憾和冲动也已经慢慢的放下了。
从那以后他发现自己对女人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了,为此他挣扎过彷徨过,最后还是接受了现实,既然自己当初已经选择了,没必要再后悔了。
他这么多年来对于其他人都是逢场作戏,玩玩的态度,但是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有那么一位自己喜欢的深爱的人能够常伴左右。
直到在酒会上看到了卫泽临,他体会到了之前没有过的心跳加速,他想那个人可能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伴侣吧。
他找人查了卫泽临所有的资料,从小到大都是属于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优异,长相好家世好,性格好,成为大多数人羡慕的对象。
大一那年彻底的改变了他,父母去世,留下一个妹妹,从一个温馨的家庭变得只剩下了两个人。他那时候的悲痛和绝望是无法企及的,但是他为了不让妹妹察觉悲伤,整日脸上都布满了笑容。
他知道那笑容的背后,一定满是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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