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在的设施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易离迫切需要弄清这个疑问。虽然大人们宣称这里是福利院,但对他来说却是个再明显不过的谎言。
毕竟,哪里会有用电疗对儿童进行洗脑的福利院呢?
他们不过是打着福利院的幌子,实际另有目的。
“而且是某个只有借助小孩儿才能实现的目的。”易离如此推论。
说得通,假若不是非儿童不可的话,专门建立一座专供儿童用的设施作遮掩也太麻烦了些。
好在,易离找到了一个可以作为突破口的目标。
昨天从小黑屋出来以后,易离认识了一位新面孔的大人。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你的新监护人索菲亚。有些孩子相处久了以后会叫我妈妈,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这样称呼我。”是位穿着修女服的女性。
和之前见到的人不同,索菲亚是位欧洲白人女性。这还是易离第一次见到非亚裔面孔的大人。
“不用担心,我汉语讲的很好。”似是将他的沉默当成了困惑,索菲亚微笑着做出解释。
索菲亚带他来到一栋看上去还算新的大房子前,据她所说孩子们都住在这里。
她引导着小男孩儿来到一间卧室,卧室有两张带上下铺的床,床头有个用于挂数字铭牌的卡槽。除了靠左的下铺是空的以外,另外三个卡槽上依次挂着B-1039、B-1040、B-1041的铭牌。显然,是四人间。
“今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你还会有三个室友。只不过他们现在还在上课,你晚些才能见到。”索菲亚道。
“啊,对了,你的铭牌有带来吧?B-1042?”
闻言,他应了一声,取出自己的铭牌。
“很好,挂上去吧。”索菲亚满意地点点头。
大人们或许有些过于相信黑屋手术的效果,只要易离表现出的态度顺从便没有丝毫怀疑。倒也正常,毕竟黑屋手术的强度就连大人也承受不住。
易离开始觉得,做过手术一事一定程度上成了他的保护伞,这大概便是所谓的“祸兮福所倚”。
“索菲亚阿姨住在哪里呢?”他试着打探。
“为什么会想问这个问题呢?”
尽管仍是保持着微笑,但索菲亚的视线似乎变得锐利了些。易离不由得敲打了一下心底的警钟。看来就算是拥有保护伞,直觉敏锐的索菲亚依旧是个无法轻视的大人。
“我……会害怕晚上一个人上厕所。”他立马以先前就想好的借口应对道。
“啊?是这样啊?不用担心,晚上会有其他修女巡逻,你可以让她们陪你一起去。”修女的戒心似乎放了下来,不过仍是没有透漏口风。
易离不得不再次承认她很厉害,除了直觉灵敏,应对也很出色,可以说在这场短暂的交锋中他没能讨到半点便宜。但,索菲亚还是在无意间暴露了一些东西给他。
“比方说,索菲亚煞费苦心想要隐瞒的住所藏有重要东西之类的。”
若不是这样,他无法理解要对一个七岁孩童隐瞒这等程度信息的理由。
“好像有点儿道理。确实直到现在都没有谁知道索菲亚妈妈的房间位置。”
时间回到现在,小爱对易离的推论表示了认可,两人在宽阔草坪上并排坐着。现在是自由时间,孩子们被允许自由户外活动。
“所以,你是想找出她的住所在哪吗?”
“光是找出还不够,得想办法溜进去。”他纠正道,“说起来,你们还真的会叫那个人妈妈呀?”
“因为这么叫的话索菲亚就会比较开心,偶尔还会给些奖励。”
“也就是讨好般的行为吗?”
“差不多吧?你要不要也试试这样叫她?”舔着棒棒糖的小爱给出了建议。
确实,从现实角度考量的话这是个富有魅力的提案。毕竟只是一个称呼就能换来对自己行动有利的条件,可以说是相当合算的买卖。
“不,我就算了。”但对易离而言却是无法接受的。他只有一位母亲,且绝不会将之放在任何天平上比较得失。
“给我说说你所知道的事情吧,比如你们每天都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