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机”心领神会，“噢——您要去约……唔……”

“嘘，低调。约会这种事情就别声张了，我怕警花知道了要伤心。”靳泊舟捂住了他的嘴。

向衡挣扎了两下，那双不算很大的眼睛眨巴了几下，一脸疑惑，他明明是想说约炮谁说约会了。

“谁伤心？”陶舒冷冷清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眼神里有几分阴恻恻的味道。

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市局霸王花，随身携带手术刀，一言不合就拔刀——即便是常年格斗第一的靳泊舟组长也怂。向衡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人没出息的缩成一团，奈何体积太大，没法做到完全隐形。

“早啊，陶科长。”靳泊舟冲着人挥了挥手里的煎饼果子，“吃了吗？”

“煎饼果子？加火腿肠和鸡柳超豪华版？很奢侈啊。”陶舒瞥了眼，又把目光投向他的腿。“腿好了，瘸子？”

“承蒙关照，好了。”靳泊舟拍了拍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有人说你今天骑自行车来上的班，还是支付宝刷码那种。怎么？你家太后终于忍无可忍把你那辆风骚的阿斯顿马丁给没收了？”

靳泊舟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提高了音调反驳道，“嘿！什么叫太后忍无可忍？那就不能是我突然良心发现，意识到我们人民公仆应该勤俭节约，然后主动把车上交？”

陶舒冷笑了一声，“你自己信吗？”靳泊舟摇头。

“你自己都不信，还指望我信？”陶舒反问道。

“其实呢，是太堵了。老子愣是在解放大道和胜利路交叉口堵了整整四十分钟，最终忍无可忍把车停在了禁毒支队的院子里，扫了一辆自行车。”

“还杵在那儿闲聊呢！？案子破了吗？嫌疑人抓到了吗？靳泊舟！给我滚过来开会！”

陶舒还打算评价点什么，却被走廊尽头传来的怒吼打断了。被单独点名的靳组长颇为不爽，他狼吞虎咽的塞下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又灌了一大口咸豆花，边走边喃喃自语，语气里还带着点儿委屈。

“三个人聊天，光点我的名，什么意思？”

周唯璧坐在电脑前，显示屏给他的脸镀上一层蓝光，常年累月活动的手指纤细而修长，在键盘上不断地敲击着，很快在幕布上投放出一幅画面。

他停下动作，抬起头说道，“我昨晚破译了第二位受害人童宁辉的笔记本电脑，发现死者长期浏览一个社交网站。”

“单身宅男喜欢上网，不稀奇。”靳泊舟敲着桌子，目光在投影仪上这个基佬紫色调的网页截图上来来回回。

“我看了一下，这是个…咳……”周唯璧看了满脸严肃的常京文一眼，继续说道，“同性|交友网站，通过兴趣爱好来分类匹配，只要看对眼了就可以约线下见面。”

“Wow！约|炮软件。”靳泊舟插了一句，“待会儿把这网站资料给网信办发一份。”

常京文额前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齿道，“别插嘴！小周，继续说。”

“这个网站不能通过互联网直接登录，他们有自己专用的网络IP，获取途径暂时无从得知。”周唯璧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受挫。

方宜接着他补充道，“经过一晚上筛选，我们在里面也找出了疑似第一名被害人黄宇和第三名受害人孙鹏飞的两个ID。排查了他们和其他人的聊天记录，我们发现他们有四个共同好友，目前已经在查这四个ID的所属对象。”

“约炮约到了鬼门关里，真是色令智昏，这事儿以后得如实公布，好让广大群众引以为戒。”靳泊舟还是没忍住，感叹了一句。

然后在常京文的瞪眼下摆正了姿态，终于发表了一条有建设性的意见，“这三名死者在宁大没有联系，但却都是那家叫Zeus的酒吧的常客，以及都通过这个网站交过朋友——哦对！Zeus也是一家Gay吧，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初步判定，凶手的杀人动机是和性向有关？”

“痛恨同性恋，所以痛下杀手，并且对他们进行惨无人道的侮辱，似乎说得过去。”方宜对此表示认同。

靳泊舟打了个哈欠，随后说道，“那我觉得…黎征的嫌疑好像小了那么一些。”

“为什么？”这次发问的是罗振锋。

靳泊舟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唇，似乎又回想起昨夜那触碰到唇角的柔软，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因为他本人，就是个同性恋。”

“…………”重案组除了罗振锋以外的其他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他怎么知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