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黎征手往标题上一指。

靳泊舟低头去看，“blossom？”

“花开了，花开了的意思。”黎征定定的看着他，然后又指向了乐谱第一排。“mi、la、sol、si、re……”

“什么意思？”靳泊舟一脸茫然。

“音名和唱名。mi、la、sol、si、re是这串音符的唱名，EAGBD则是它们的音名。”黎征神色凝重，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那些人告诉我的字母顺序刚好是这首曲子第一小节旋律的音名，你看这个作曲者——容敛，这件事情应该跟他脱不开干系。”

又是这个容敛。靳泊舟如同被一盆冷水迎面浇头，这才注意到这份手抄乐谱的署名处。

靳泊舟问，“你从哪儿得到这份乐谱的？”

“这是盛老师…就是那天你见到的那个男人的音乐教室，谱子是他的。”

“盛怀瑜？”靳泊舟抬眼看他。

见黎征点了点头，靳泊舟终于理出了一条比较明朗的线，似乎把所有一切都串起来了。他如释重负一般笑了一声，将这乐谱又看了一遍。

其实他看不懂，更不知道什么音名唱名。

盛怀瑜和容敛在对方结婚的情况下交往过，前者因为无法忍受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提出分手，容敛无法放下这份感情，彻底从抹去了自己的踪迹，从此销声匿迹。

可他又不甘心，于是利用那个交友软件开始报复社会。

“我如果没猜错，这个人应该就是盛老师说过的那个大半年前病死的前男友。”黎征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而且酒吧里有个调酒师告诉我，之前看到盛老师和孙鹏飞一起喝过酒。”

靳泊舟一听这话，唇角上扬，“嫉妒，所以杀人，然后再阉割，说得通。”

“可以啊宝贝儿，帮我这么大一忙。”靳泊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冲人一挑眉，“说吧，我该怎么奖励你？”

“先欠着吧警察哥哥～”黎征轻轻瞟了他一眼，语调又恢复了往日的轻佻，眼尾还带着几分不着痕迹的挑逗意味，“等以后多欠几次，一次性还。”

这幅模样看得靳泊舟心神一荡，如同有人拿着一片轻柔的羽毛在他心头挠了挠，他压低了声音凑到黎征耳边，轻声说道，“不是说建国以后动物不能成精吗？你是哪座仙山修炼成型的小狐狸？”

黎征侧过头看他，意味深长道，“你猜啊……”

白色凯美瑞在小区门口停下，盛怀瑜停稳车，随后从后备箱里拎出满满一大袋子的东西，没走几步就被秦越接了过去。

“本来是我请您吃饭，怎么变成了您买菜做饭给我吃了。”秦越一边走一边说，语气里带着几分惭愧之意。

盛怀瑜侧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让我决定的。”

秦越挠了挠头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会不会太打扰您？”

“不会啊。”盛怀瑜打开房门，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冲人一笑，显得温柔而多情。“我愿意做给你吃。”

那一瞬间，秦越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有种莫名的情愫环绕在他心头，一时间难以自持，初见盛怀瑜时的痴心妄想登时涌上了心头。

盛怀瑜已经转身进厨房了，他站在客厅与厨房之间的位置，靠着门槛远远的朝人看去。盛怀瑜挽起袖口露出小半截修长白皙的臂，常年弹钢琴使得他拥有一双十分匀称修长的手，哪怕切菜这样寻常的举动，他做起来都像是一副美妙绝伦的画。

优雅到令人挪不开眼。

“盛老师。”秦越开口叫了一声，在对方会回头看他时鬼使神差地问道，“你有女朋友吗？”

盛怀瑜一挑眉，“怎么问起这个？”

“就…随便问问。”秦越迅速低下了头，不敢再与他对视。“感觉做您的女朋友应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是吗？”盛怀瑜转过身去洗着菜，眼底里的温柔笑容在低头的一瞬间迅速黯淡下去。直到一筐菜洗完了之后他才摇了摇头，冲着秦越道，“没有，我没有交过女朋友。”

“啊？为…为什么？”

“因为……”盛怀瑜犹豫了一下，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走到秦越面前。这个充满了年轻与活力的男孩儿要比他高出一个头，他需要仰起头来才能与之对视。

秦越仿佛被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勾住了魂，一时间都忘了退后，任由人柔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喜欢男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