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沙发睡得多不舒服啊!
床那么大,她是可以分一半给他的。
她是那么小气、那么不懂事的妖吗?!
脑中有个小人暴躁地嘀嘀咕咕着,动作也变得迅速起来,不一会儿就迅速地洗完澡了,换了睡衣,草草地吹了头发。
卧室内没开空调,从浴室里出来被卧室清冽的冷空气一激,所有的愤懑和怨怼都迅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忐忑不安和受之有愧。
师兄坐在沙发或是躺在沙发上一夜该多难受啊!
吹得太草率,头发还是半干不湿的,殷菲郁扯了块毛巾坐在床沿上擦着,用力擦着,不小心就扯下了一缕头发。
湿湿的头发缠在指间,一时拿不下来,最后变成了几片绿叶贴在指腹。
连头发都不懂自己!
她愤愤地将这几片虞美人叶子扔进了垃圾桶,趿着鞋重新坐回床边。头发也不擦了,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可是刚刚那阵困劲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殷菲郁精神百倍,竖着耳朵听着楼下的声音。
深夜寂静,哪怕楼下的声音很小,也难不住竖着一双兔子耳的花妖。晚间新闻已经结束了,然后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广告,最后定格在一部考古记录片上。
听上去像是《小河公主》?
殷菲郁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整个妖都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小撮头发在外面。
楼下记录片还在继续,解说用他那磁性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讲述着小河公主的发现。
小河公主能有自己活色生香吗?
殷菲郁气呼呼地坐了起来,打开了房间内的电视,随意开了个仙侠剧,抱着被子看。
可电视的声音再大,也挡不住兔子耳竖着倾听楼下那极小的声音。
楼下。
电视画面上正徐徐展开那片苍茫沙漠,几十根胡杨木桩密密麻麻地出现在屏幕上,解说也终于讲到了二十世纪初贝格曼发现小河墓地。
看着四千年前的人物,坐在沙发上的费鞅的思绪渐渐飘远了。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时间是自然界最厉害的法术,能改天换地,能使绿洲成沙漠。
四千年,再往前推数千年,那就是他们活跃的年代。那时的他从未想过广袤无垠的森林草地会变成钢筋水泥林立的城市森林。
殷菲郁念念不忘的红珠凶兽,他又何尝忘记,不过是这些凶兽实在太难确定,几千年风雨之后,那些本就不确定的传闻变得更加飘渺而难以考证。
楼上突然传来电视剧的声音。
费鞅收回思绪,往楼上看去。
小花妖这是不困了?
也有可能,刚刚睡了会儿接济了精神。
楼上楼下的电视放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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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半章,争取睡觉前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