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景寒星掀开被子,迅速从床上蹦起。
那个身影明显吓了一跳,撒腿便跑。
景寒星哪里肯放过,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公然入室!
他胡乱趿拉上拖鞋,追出了房间。
借着走廊昏暗的光线,他依稀看清楚了逃窜之人,个子不算高,身型清瘦,头戴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
他熟练地窜至走廊的逃生楼梯,看来对这里的路线完全熟悉。
景寒星紧跟其后,追下去两层,然而,就在到达楼梯的拐角处时,他忽然刹住了脚步。
脑海中猛然间冒出来的某个想法,让他后背直冒冷汗。
锦橙还在病房里……
如果有人是有计划的针对锦橙而来,那么他才是唯一需要下手的目标。
自己就这样鲁莽地追了出来,会不会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思及此,他赶忙撒开长腿往楼上奔,睡了一觉,脑子睡丢了?刚才死命冲出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他在心里狠狠自责……
推开房门,打开大灯,他红着眼睛看向锦橙的床!
空了!
床空了!
景寒星顿时觉得胸口像是被谁猛抡了一记大锤,闷痛之感铺天盖地。
“锦橙……”他大吼了一声,冲进卫生间、阳台、甚至趴到地上,去看床底下是否有人。
“锦橙你在哪?”他又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掺杂着焦急与绝望,回荡在病房空旷的走廊里。
没人回应,景寒星有些暴躁的拍了拍脑袋。
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对锦橙下手!他又被带去了哪里!
他感到周身一阵阵泛着恶寒,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无力,一向冷静镇定的他,此时完全没了头绪。像是烦躁失控的野兽,找不到反向,便只想攻击。
就在这时,门口闯进一个身影,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你……没受伤吧?”
这是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景寒星骤然回头,他的瞳孔都在颤抖:那个令他心绪紊乱、情绪崩盘的源头,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猝不及防地给了他一个大反转。
他松松垮垮的病号服,扣子只系了一半,脚上的拖鞋,左右脚很明显穿差了只。由于尚未痊愈,睡眠不足,黑眼圈和眼袋已迫不及待地挂上了眼底。
看上去如此狼狈,但景寒星觉得他堪比明晨初生的太阳。
他没事!毫发无损!
景寒星猛地舒出一口气,自己竟不自觉地有了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他想也没想,大步走去,用颤抖的双臂一把捞过锦橙,紧紧搂在怀里。
他真的太瘦了,景寒星清晰的感觉出自己下巴硌在他肩膀,传来的麻痛。
“唔……”锦橙吃了一惊,声音全然被卡在了喉咙里。被景寒星紧紧搂着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住。
肌肤贴近,他甚至听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那是无节奏的、紧张的、混乱的一种跳动。跳的他浑身的血液也开始一股脑地沸腾起来,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开始逐渐往大脑里奔涌……
“你……你怎么……”拥抱太紧,他的气息都受到了些许阻碍。
景寒星没有松手。
半晌,他偏了偏搁在锦橙肩膀上的下巴,贴着锦橙的耳朵,“什么也不要说……只要你在就好……”
锦橙呆立在原地,耳朵里猛地钻进了那句丝毫不像是能从景寒星口中说出来的话连带着他炙热的呼吸,他的整个神经系统瞬间麻痹……
这是怎么了?
前一秒还霸气追凶,这一秒就柔情相拥。
这剧情有点太跌宕了吧……
锦橙眨了眨眼睛,偏过了头,自己也将双手轻轻环上了景寒星的腰际。
他轻柔的手指,一下下从上而下缕。
这是属于他们二人的暧昧与亲昵……
过了许久,景寒星松开了他。
锦橙揉了揉被勒痛的肋骨,目不转睛地盯着景寒星,似乎想要一种解释。
“我追出去的时候,那人已经跑了……”景寒星低下头,叹了口气。
他的目光随即落到锦橙半敞开着衣服上,没多犹豫,抬起手,一个一个帮他扣好。
锦橙楞了一下,待他反应过来,景寒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边。
“应该是冲我来的。”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几日来探望的人杂,我住哪个病房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我刚才已经报了警。也去通知了这层的值班室。等警察来了,他们会协助调取监控录像。”
景寒星站起身来,给锦橙倒了杯水,“依我看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劫财,对方知道了你的身份,猜测着你多少可能会带点值钱的东西在身上,便起了恶意。”他将水杯地给锦橙,“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报复……有针对性的专挑夜间下手……”
锦橙点了点头,“第二种可能性似乎更大!”
“你,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景寒星皱着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