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大小姐自从见过谢小侯爷后,对类似的将军痴迷不已,虽然谢候爷那里无论请了京城几拔媒婆去说和,但人家就是油盐不进,无奈,宠溺独生爱女的金家母亲只好把目光一遍一遍地划拉着其他的将门之家。
对娇艳的金桂小姐念念不忘的薛蟠,再一次引狼入桂花园,金小姐对自己的殷勤正眼都不带瞧一下,偏偏对黑着脸帮她搬了一次大缸的孙绍祖青眼有加,不顾第三人在场,媚眼抛得都快闪出眼珠子。
孙绍祖常年游弋在女人丛中,怎会看不懂这美人如此张扬的明示?他担心的,也不是天狼郡主那个恶婆娘,而是她的义兄,太子殿下。
金家母亲在听明白魁梧不凡的孙将军欲言又止的担忧后,眼珠子一转,便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在外面置上一府,暗暗娶了自家女儿,金家搭上倾家的财富,宝贝女儿照样在府里是当家主母不是。
孙绍祖望着几千亩的桂花园,门口烫金的“桂花金家”的御赐摊牌,还有这位年过花甲的母亲和娇滴滴的小姐......
哈哈哈,这泼天的财富和美人,不是天上掉下的吗,不拾白不拾。这个小美人,置在外府,就是被天狼那个恶婆娘发现打死,那也不关自己的事,得到钱不就行了?
于是,十天后,在繁华的五花儿街,金家买下一座宽敞的府邸,自己聘了隆重的仪式,举办了婚礼。
孙绍祖只来了个人。
没过半月,天狼郡主便手持小鞭,打上门来。
金桂小姐也毫不逊色,毒药早早备下,份量足足地下在敬给郡主的第一杯茶中。
天狼郡主没想到遍身珠宝的娇艳女子能有如此雷历风行的手段,本想给这位与那些个女人不太一样的千金小姐个面子,喝茶谈谈后让她知难而退,却一字未出,便狂喷黑血挺了尸。
两国的友好使者,太子殿下的义妹惨死,不说身为姐姐的四皇妃不干,就是她义兄,太子殿下,也不干,亲派刑部能吏审案,把相关人等,全部捉到大牢。
金桂小姐是有心计的,她下毒的杯子是平日里夫君用的,端上茶杯的是看不顺眼的漂亮丫头,毒药,是自家早就买来药花园里的老鼠的。
但万千算计,却独独漏算了郡主身边那几个贴身宫女,这些暗卫队伍里的女子,早在她嫁出当日,便盯住了她的一举一动。
于是,机灵果绝的金桂小姐立马转换了风向,声泪俱下地控拆了孙绍祖,把他怎么不满天狼郡主的跋扈,如何怂拥自己下毒,演绎地维妙维肖。
如此明显的犯罪动机,连被指控者孙绍祖,都无言以对。这些,确实是自己在跟金桂耳鬓厮磨之时的私语。
但,他妈地,本将军只是抱怨,谁指使你下毒了?
但没人听,没人信,因为他府里的下人们集体反水,供出这人视人命为草芥,并多次在情/妇面前扬言要杀了天狼郡主。
他老爹卖尽家财,又跪在忠顺王府三天三夜,才说动忠顺王妃出面,找到皇后,求了皇上的情,保住了儿子一条小命,流放三千里苦寒之地。
报复心比女儿还要强烈,手段却更加成熟的金家母亲,当初对孙绍祖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她散尽大半家财,雇佣了一个杀人组织,在孙绍祖流放途中,炖刀子割肉,让这头中山狼穿着单薄的秋衣,眼前闪动着鞭影,赤脚走在粗石尖砾上,享尽了各种他施加在各色女子身上的折磨,恰好到达流放地,恰好病故。
听到消息的皇后,长长叹了口气,朝前来探望地忠顺王妃道:“这个孩子,若其母亲还活着,绝对走不到这一步。他那位父亲,本宫听大宫女说起过,是个极其淫/乱的人。哎,子不教,父之过。”
忠顺王妃也摇头叹息,为那位被丈夫早早折磨死的姐姐不值。
忠顺王妃身边的嫡长女明瑶盈盈起身,笑着宽慰:“皇后娘娘和娘亲不必为姨娘伤怀,这是各人的命数,合该如此。”
皇后看过来,望着这位侄女像极了自己的眉眼,笑着朝她招招手:“瑶儿有见地,来,过来让姑母瞧瞧。”
明瑶落落大方地走过来,伸手握住皇后的手,亲热地偎着她坐下。
忠顺王妃眼睛闪了闪,与女儿对视后,笑着说:“这瑶丫头,在姑母面前没大没小的,今年都满十九了,皮得不得了。还请皇后娘娘帮着找户人家,快快嫁了出去,让她夫君好好管上一管。”
明瑶忽地坐直,昂道道:“我才不嫁人呢,这京城的男子,还没有一个入得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