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喜庆之意漫布大街小巷,随着淮阳王府的迎亲队伍的出发而人群涌涌。
盛子安一脸意气风发,一身大红绸缎,秀金线外衫衬得他贵气又俊俏。在整条迎亲队伍前头骑着白马,不知吸引了多少姑娘家心头泛酸。秦博艺一身墨蓝色长衫骑着一匹棕马在队伍后头带领着肩抬足足一百二十担接亲礼的迎亲队伍。
而他那比淮阳王府嫡二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阳刚之气,脸庞俊美绝伦,身形健硕,即使低调地在队伍后头也快速地引起了众多姑娘家的注意。还有个别胆子大的,脸颊随即泛了红,朝他喊道,“公子颜色这般好,可有定亲?”另外一些情意急切的,按奈不住内心小鹿乱撞,小手一探便往他掷去手帕。
秦博艺嘴角抽了抽,把身上沾着各种暗香的巾帕面无表情地拂开。
在这热热闹闹的氛围下,路人同样兴高采烈。沿途,接亲队伍需要经过一座长三十丈的石桥,才能到达京都的北区白家的宅子。铜锣,唢呐的声音把路边树上的鸟儿都惊得一震扑腾。
当这一行人行至石桥中段,变故横生。四面八方的黑衣人从河道飞出,惊得马匹嘶鸣,随从们愣神僵硬在原地。
秦博艺脸色骤变,向接亲队伍最前头那白了脸的发小喊道:“跑——盛子安!”
惊恐四处逃散的随从把接亲礼扔得散乱在地,还有接二连三“噗通”掉入河道,盛子安怒目而视,脖颈下的青筋俱露。那些黑衣人在石桥的各处举剑,把他们包围在中央,逃无可逃。他们那眼神里,看这群人犹如看被宰杀的牲畜,丝毫不着急动剑。
“天子脚下,皇城京都。淮阳王府的侍卫来此不过几刻,谁给你们的狗胆,如此胆大包天!”盛子安横眉怒目呵斥道,脊背却是冷汗连连,心底发虚,连捉紧了缰绳的手都有些发软。他的脑海里闪过各种念头,唯独找不出谁家能够在他大婚当日出手,当今圣上可是他的亲伯父。
与此同时,秦博艺冷眼看着那些张嘴就是撇清干系求饶的随从们,全身的肌肉紧绷,一边等待着系统5637的重剑传送,一边计量着逃脱的几率。
秦博艺:【这些人的能量值扫描,马上!】
系统5637同时执行两个指令,重剑在马腹的遮掩下已经被秦博艺紧握手中。黑衣人能量值最高的那个嗤笑一声,阴恻恻说道,“淮阳王府暗藏长生不老药,其祸心不小,贵妃娘娘已经奏明当今圣上。今日,怕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被对方这般胡扯一通,盛子安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暗自思考如何反击。如若当真是捉拿逆贼,皇伯父的亲兵压根不是吃素的,哪里用得着大白天一身黑衣。他绝对不能有所闪失,他还需要手脚完好地去迎娶那伶俐通透的女子。
而秦博艺在听到对方说出长生不老药几个字的时候,愤怒宛若岩浆从血脉中澎湃而出。他冷若寒冰地看着那边,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论长生真假,一旦有这个苗头,何止血流成河。他不能,也不会让她显露人前。
“哪里来的不入流的臭虫,连京都的守城卫都不如。亲兵如若你们这草包模样,明崇国早覆灭了。”盛子安强行状作语气镇定,期间和几丈外的秦博艺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过须臾间,几十个黑衣人在为首的那个的点头示意下飞出,一刀便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把这条石桥都染了红,从石缝中滴落在河道的血液一片片晕开。半里外偶尔路过的行人吓得肝胆欲裂,如惊鸟飞散,用尽全力逃命而去,其中一两个跌跌撞撞往守城卫狂命跑去。
秦博艺执剑向前刺去,一招凌厉暗含内劲的剑气外发把盛子安周边的黑衣人打散十尺外。在众多黑衣人顷刻间反应过来,不再在那些手无搏鸡之力的人停留,纷纷往他攻击过去。文不成武不就的盛子安被秦博艺保护在身后,刀剑的激烈碰撞中,声声“铿锵”,震得盛子安头昏脑涨。各个角度变换着的对招……纵使秦博艺武艺高强,他和盛子安身上还是被刺伤了几道。
城内的淮阳王府还在喜庆中等待着接亲队伍的回归,淮阳王和淮阳王夫人早早一身华贵打扮亲自招呼着来客入座。直到一身是血的一名接亲侍卫跑入,厅堂内众人皆受惊扰。
淮阳王脸色铁青,随即派出侍卫。他把亲王的朝服穿戴上便赶往皇宫内。而府内的宾客也由管家一一送出。
铁马踏踏,扬起阵阵尘土,大街小巷内的欢笑被打散……不明所以的路人吓得早早关门。
陪伴在白晴身侧的寒依青天白日里,无端手心凉渍渍的。
寒依:【吉时将近,你帮我看看接亲队伍怎么回事。】
猫儿:【稍等。】
猫儿:【今天要是吉日宜嫁娶,我表演吃狗屎。】
寒依皱了皱眉头,身上打了个冷颤:【废话少扯,究竟怎么了?】
猫儿:【给你传送影像……】
不过一眼,寒依便如坠冰窟。她放开白晴的手往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