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自来也要比我想象中的简单的多。

以温泉乡出名的国家连街道上都萦绕着一股来自温泉的硫磺味道，水汽在空气里弥漫着，将石板路染成了深青色。高大的白发男人仰着头，站在道路中间望着身前两家温泉旅馆，神色略略显得有些复杂。

原本我都想好再不行就抓个情报贩子来拷问一下了，结果刚到汤之国，我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街头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出神的自来也。

我的神色也有些复杂的拢着衣袖走到了他的背后，顺着自来也的视角看向他所看的方向：“您在看什么呢。”

“看旅馆。”

“……旅馆有什么好看的？”

“一家号称晚上九点过后男女混汤，但是质量上稍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一家质量上佳，然而监管的过于严密，我在思考住哪里。”

一直没回头的自来也在回答完后终于舍得侧目施舍给我一个眼神，他一见我便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许久之后自来也才不是很确定的问道：“你是……宇智波花好？”

“好几年没见了。”我对自来也一笑：“亏您还能认出我来，自来也大人。”

“啊……毕竟你这个长相也不可能经常见到吧。这么久不见，你到是越长越漂亮。”自来也抓挠了几下脑后被梳理成一束的蓬松长发，两句话的功夫他似乎是已经决定好了到底要在哪家旅馆下榻，他指了指离我们俩最近的那家旅馆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说？”

外出任务多天，我终于住上了豪华温泉旅馆。

当然不是我掏钱。

在我告知他我是为了三代目的吩咐专门出来找他之后，自来也便订下了一间双人房。酒水与旅馆的特色菜品以此被端上桌，他这才在桌前盘腿坐下，端着那小壶的清酒也给我倒上了一杯：“来说说看吧，能让三代目出动你这级别的上忍来找我，为的是什么？”

“三代目能下令让我来找您，自然是不得了的大事。”我端起酒杯，清酒略略在唇上沾了沾，舔去唇畔清甜中微带些辣意的酒液后，我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自来也大人。”

我含着酒气轻唤道。

“三代目有意退位，将火影一职传于您手中，因此才交给我这个S级秘密任务，让我将您作为五代目火影带回木叶。”

自来也喝酒的动作一顿，他抬眼看向我。

我放下酒杯端端正正的坐好，面对自来也打量的目光，我取过酒壶又为他添满了酒：“您若是不嫌弃，在您和我回木叶之前，我便作为您的护卫随行。”

“我的人生啊——可不能浪费在无聊的火影公务上。”

酒倒的太多，溢出的酒水顺着白瓷的杯壁流到了自来也的手指上。他沉默半晌，这才长叹一口气把清酒喝了大半。他很是随意的倚着桌子，单手撑着下巴，单手把玩着剩下的半杯酒似是不经意道：“猿飞老师这是怎么想的？老爷子就没想过吗，我要是真的有意火影之位，就不会出村游历这么多年还没回去了。”

我没搭腔。

自来也又问：“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我忽然对他笑了一下，看自来也被我的笑脸晃得失神了片刻，我反问道：“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呢？”

“都说说吧。”

“假话是，我不敢质疑三代目的决定。三代目大人认为您能胜任火影之位，那您在我心目中就是未来的五代目。”

我说着，俯身下去凑到自来也的身前。相隔约莫十几厘米的距离，我冲着自来也眨了眨眼睛。清酒味道的气息呼在他的脸上，自来也手里剩下的半杯酒被我一把抽走。我仰头将半杯残酒喝尽，重新把空下的酒盏推回他的手边：“真话是，我觉得您不怎么样。”

自来也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我笑道：“您看，自来也大人。您心软的太过，就算现在我做出如此冒犯的举动您也没有任何追究的意思。”

“所以呢？”

“心软的人，容易吃亏。”

说话间我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管桌上喝空的两枚酒盏，我淡定的夹起一筷子鱼肉刺身塞进了嘴里。自来也看着我的眼神倒是愈发复杂起来，我嚼着口中绵软的鱼肉，声音稍稍有些含糊：“虽然三代目有意退位，但与三代目同期的那三位却没有这个意思。两位顾问且不说，志村团藏那边……”

剩下的半句话我没明说，反正自来也这么聪明的人，应该也能懂我什么意思。

“那——既然你觉得我这么不适合当火影，为什么不考虑一下纲手那家伙？她虽说是个女人，却比我性格强硬的多吧。”

“您当火影是市场里任我挑拣的大白菜呢？”我撂下筷子，歪头看向自来也：“我只是一个上忍，大名还没发话呢，火影的人选哪轮得着我来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