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瑜一夜未归,秦千焕不禁有些诧异,这人怎么怕她怕到不敢回家了?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要验证她的身份的?难道她会读心术?还是自己晚上睡觉的时候说了梦话被她知道了?
不过,萧若瑜越是躲避,她就越来越觉得,这货绝对就是女扮男装的若萱姐姐。
来日方长,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秦千焕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换上一身优雅大气的华丽长裙,款款走了出去。
县衙里面,萧若瑜正与老县令办理交接手续,待一件一件的物品点算完毕之后,萧若瑜这才合起账本,抬起头严肃地盯着老县令,道:“所有物什牲畜倒是一样不少,但是人头却还差两个,这是为何?”
“回大人,一个是章宝玉,还有捕头刘雷畏罪潜逃了,这……”说到这里,卢老县令一脸的为难,明明都可以回家了,怎么突然就不让了……
“卢老县令,我让你办的事情可是办妥了吗?”萧若瑜说的事,自然就是让卢刚把自家的钱财分发还给那些被压榨过的百姓手里了。
卢老县令一听立刻就明白了,顿时连连点头道:“回大人,办妥了办妥了,下官就留了五十两银子回乡,打算做点小生意,其他的都分出去了。”
萧若瑜点点头,五十两不多,但如果开销得当的话,也足够卢老县令过完下半辈子了。
“罢了罢了,卢老县令,你且启程回乡吧,不耽误你的行程了。”萧若瑜挥了挥手,让卢老县令赶紧走。
“多谢大人。”卢老县令紧绷着的脸僵硬地扯了扯,在萧若瑜的示意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地离开了。
那狼狈的慌乱步子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萧若瑜举目四望,除了逃逸的刘雷捕头,还有章宝玉没来,其他人都到齐了,四个捕快,六部典吏,数百衙役,从公堂上一直排到外面的院子里,密密麻麻全是清一色的官服。
“章师爷何故缺席?”萧若瑜紧盯着前排的四个捕快问道。
“大人,章师爷说,自知劣迹斑斑,难以胜任师爷一职……”四捕快中的一个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上前交到萧若瑜手里:“大人,这是章师爷拖我递交给您的辞呈。”
萧若瑜接过辞呈看都不看一眼就扔到桌子上,佯装发怒地吼道:“我这还没正式上任呢,他就给我摆脸色了,你们去把章师爷给我请回来,务必让他给我主持上任仪式,如果请不动他……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是!”四大捕快齐声道。
四大捕快离开后,立刻奔跑着向章宝玉家前进,好在师爷家离得不远,四人跑得一阵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之下,终于到达章宝玉家。
一座古老的民宅,大门敞开,四人一眼就瞧见院子里躺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吃着葡萄的章师爷,顿时一个个围到他身边,抓着他的四肢摇了起来。
“师爷救命啊!”
“那新萧的新官离不开你啊,非要你回去主持上任仪式,你的辞呈都被他扔掉了!”
“是啊是啊,他还威胁我们,如果你不回去我们也得跟着完蛋!”
“师爷,您行行好,救救我们吧,好不容易他不计较我们抓他坐牢,绑架他,可不能因为这件事让我们丢了饭碗啊!”
“师爷……”
章宝玉一个手一个手地掰开,皱着眉不悦地说:“行了行了!我都说过,不再插手县衙之事,跟着这样一个清廉的大人,又捞不到油水,我还当什么师爷,你们回去吧!”
“师爷,我有一计能让姓萧的对我们捞油水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中一个捕快眨着眼睛信誓旦旦地说。
“哦?是什么办法?”一听到能捞油水,章宝玉瞬间来了兴致。
“是啊,什么办法?”
“跟我们说说呗!”
“快说啊!”
其余三个捕快也表示非常好奇他所说的办法,但那个古灵精怪的捕快只是“嗯”了半天,然后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山人自有妙计。”
众人绝倒…
“总之,师爷你先跟我们回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看着众人怀疑的眼神,捕快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师爷你还信不过我么,我夏河图什么时候骗过人?”
“你骗人多了去了……”其余三捕快瞄了他一眼,异口同声道。
“可是,我是绝对不会欺骗师爷的!”夏河图立刻高声辩解道。
“行吧,我也很好奇你的办法,那么我就跟你们回去为新县令主持上任仪式。”章宝玉点点头,然后从太师椅上爬了下来,进屋换了一身正装,就和四捕快一起向县衙走去。
县衙这边,萧若瑜正阅览前任县令留下的各种有关于飞天夜侠玉蝴蝶的案件,从文字上来看,这个玉蝴蝶之前一直都是行踪不定,走遍大江南北,她大约是二十二年前来到灵山县,从此大部分时间只在灵山县出现。
不过,玉蝴蝶只在灵山县频频出现了两年,然后就没有了她的踪迹,有人说她不慎落水淹死了,有人说她被仇家买凶杀死了,还有人说她为了爱情,甘心放弃了玉蝴蝶的自由自在。
就在大家都以为玉蝴蝶不会再出现的时候,在朝廷动荡的十年之后,玉蝴蝶重出江湖了,这事萧若瑜记得最清楚,因为她接受过玉蝴蝶的帮助,而且也是那一年,她成了杀害自己父亲的嫌疑人,她终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