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公子是哪国人。”月闵轻挑了下眉毛,笑着问道卫霖。
“清……清令国。”卫霖哆哆嗦嗦地吐出这三个字。
这清令国也曾是能与月新国平分秋色的敌对国,期间恩怨颇多,根本无法一一道明。
后来因清令国地处寒冷偏僻之地而日渐衰落,近年来清令国屡屡有流窜的逃民投奔月新国,而这鬼谷山在月清江旁,这月清江又是正好是两国各自为届的分割线,这小可怜出现在此也是有理可说的。
月闵眼看着卫霖可怜地拉了拉他的裤腿,君心大悦,大手一挥:“带回宫。”
随从和大臣立马嘘声一片,纷纷跪下请罪,一副今天有他没我的恶毒婆婆像。
不过话说回来,这月新国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今殿下哪哪都好,就是有龙阳之好,这平日里左防右防将宫内外所有貌美男子都藏着掖着的。
谁曾想这一上山还碰上个现成的,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男子还是个不清不楚的敌国逃民。
更何况之前一直做小伏低的清令国,近日有了隐隐躁动的迹象。
“大王,万万不可啊。”一时间,众臣的磕头声、哀嚎声在月闵身后此起彼伏地响起。
月闵眼风向后一扫,打横抱起卫霖,冷声道:“我看今日谁敢。”
卫霖被突如其来的一抱,身子一颤,羞红了脸,小心翼翼地环住了月闵的脖子,瞪圆了眼。
这一瞪,便更像极了那楚楚动人的小兔子。
月闵刚要抬脚离开,就看到卫霖咬着下嘴唇,提溜转着眼珠,一副欲说还休的可怜劲儿。
“怎的?还有话要说?”月闵一下戳破了卫霖的小心思。
“我的匕首……还在那狼肚子上。”卫霖红着眼,央求着月闵,想要他帮着拾回那刀。
月闵瞧着卫霖这股子畏畏缩缩的模样,就心生坏念,凑着他耳朵旁轻生低语道:“一把破匕首罢了,孤王宫里有的是,你随着孤回王宫,做孤的王后,这匕首,心肝儿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大王,我能不能还要那一把,那是我娘留给我的。”说着说着,提到自己的娘,这卫霖的泪水又似关不住闸般倾涌而出。
这可把月闵看得心疼的,又想到他刚刚躺在地上哭着唤“娘”的可怜模样,赶紧唤人取出这镶进恶狼肚子里匕首,用随身带着的皮革包了起来小心地塞进月闵怀里。
“心肝儿这么爱哭,可叫孤好生心疼啊,日后可该怎的哄得你日日开心啊。瞧你这俊俏的模样,我是含在嘴里都怕给你含化了,捧在手心里都怕给你捧碎了。”月闵又轻笑一声,横抱着卫霖的手收得更紧了点。
卫霖感觉自己脸羞得更红了,就像是要烧了起来,直想用手捂住月闵的嘴。
但是,他不敢。
所以,他只好把头埋得更深,和月闵贴的更紧,一直到月闵将他送上马都没缓过劲来。
回王城的路上,飘起了点点雪花,跌落在卫霖肩头,月闵替他轻拂去残雪,将自己的披风抖开,整个拢住单薄的卫霖,卫霖乖顺地斜靠在月闵胸膛,浅浅地笑着。
“心肝怎笑得如此开心?”月闵轻摇缰绳,好控制马匹的速度不要颠到卫霖。
“没……没啊。只是……想到之后有大王疼了,不免心怀感激。”卫霖说得低眉顺眼的。
月闵越看卫霖越心生喜爱,又按捺不住内心的坏劲儿,调笑道:“哦?心肝儿这么容易满足?等回了王宫,孤好好疼爱你,你可不得乐上了天。”
这跟在后头的大臣随从们各个都看不下去了,纷纷避开了眼,却都不敢提醒这大王这是来围猎的,怎的却捡了个小美人回王宫就不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