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亭衣看着身前的女孩,视线在女孩身上扫了个遍, 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确认没有受伤, 倒是感觉画零团周身的灵力强大了许多, 但是这些灵力又不是很稳定。
苍亭衣思索着原因,视线忽而落在扒着他衣襟的一只手上。
白皙纤细的手指上分明拿着他的龙鳞,这龙鳞完好无损,没有被抢,没有丢了。
苍亭衣深吸一口气, 登时一股无名火烧在胸口。
“画零团!”
画零团正在苍亭衣的胸膛找的入神呢, 脑袋上方突然响起一声愠怒的声音,她忍不住浑身一颤, 抬头, 正对上苍亭衣那双俊冷的眸子。
画零团有些呆, 苍亭衣好像生气了,可这不是情劫吗?
她又不是第一次经历情劫,她是非常有经验的。
情劫里出现的诱惑人的小妖精,不都应该想方设法的勾引她吗?
现在她都主动脱苍亭衣的衣服了,按照正常的步骤,苍亭衣应该迎合她的想法, 即使高冷, 那也是高冷着一张脸, 欲拒还迎的把自己衣服主动脱掉才对。
画零团思考的入神, 手中力道不自觉的一松, 手中的龙鳞一下掉落, 准确无比的掉落在了苍亭衣的衣襟里。
画零团:“?!”
画零团忙低下脑袋去找,她虽然很想把苍亭衣胸前的衣服都扯开,但是对方到底是苍亭衣,就算是幻象,画零团心中还是有所顾忌。
因此,她撕开的衣襟并不多,只堪堪露出了苍亭衣那对诱人的锁骨。
画零团情不自禁的伸手探进衣襟里去拿,手腕却猛的被扣住。
同时,她的额头被一根修长的手指按住,迫使她抬头,正视苍亭衣的眼。
苍亭衣眸中怒意翻滚,他一字一句,声音低沉冰冷,质问她:
“既然你不需要朕的龙鳞,还拿它做什么?”
画零团莫名其妙看苍亭衣,她不就是一不小心手滑,至于这么认真吗?
画零团开口要反驳,话到口中却说不出口了,妖丹那处突然而来的剧烈疼痛,让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感觉自己体内难得有的浓厚灵气在快速的消失。
苍亭衣还有更大的怒气没有发出来,却见画零团突然神色痛苦了起来,他心中猛的一跳,紧张的查看画零团到底伤在了何处。
还没来得及看出什么,眼前的女孩周身忽然现出白雾,化成了小橘猫原形。
由于苍亭衣之前扣着画零团的一只手,此时小橘猫一只爪子正被他抓在手中,其余的部位悬空挂在半空中。
苍亭衣忙伸出另一只手托住小毛团子毛茸茸的屁股。
小毛团子坐在他手心里,还是非常的躁动,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不停的拍着他的手。
苍亭衣以为自己抓疼了画零团,连忙松了那只握着爪子的手。
手心里的小毛团子终于安定了些,苍亭衣提起的心稍放下些,就见手掌心里的小毛团子以飞快的速度跳起,一头蹿进了他微开着的衣襟里。
感觉到胸口处,暖乎乎乱窜动的毛团子,苍亭衣一动不敢动。
他嘴角抽搐,脸上变幻了好几个颜色,直到胸口的小毛团子终于不动了,固定呆在了某处,苍亭衣才感觉自己的呼吸可以顺畅了些。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小毛团子主动出来,苍亭衣深吸一口气,伸手探了进去,终于把那只不老实的小毛团子捉了出来。
手里的小毛团子,整只小脑袋趴在苍亭衣的手背上,嘴上含着他给的龙鳞,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正看着他。
小毛团子低头,把口中的龙鳞乖巧的放在他的手背上,伸出舌头十分怜惜的舔了舔龙鳞,尤其在龙鳞上那个橘色的圆点上,多舔了几下。
小毛团子抬起毛茸茸的小脑袋,看了苍亭衣一下,口中叫了一声奶味十足的:
“咪唔~”。
像在求饶,又像是没力气了,含糊的叫了一声一般。
苍亭衣一肚子的火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发了。
休想萌混过关!
苍亭衣别过眼,不看画零团,他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重新转过头看画零团。
他把画零团捧到自己的面前,一张严肃的脸对着画零团。
因为突然的位置移动,小毛团子深怕龙鳞再丢掉了一般,忙低头重新含住了龙鳞。
此时,她正抬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含着一片龙鳞,怔怔的看着苍亭衣。
苍亭衣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眼神更加严厉可怕些,他把小毛团子抱近了些,低沉的声音问:
“温瑜告诉你中了巫术,你遇到朕,是想着法子与温瑜合伙骗朕。可为什么不是把一切都告诉朕?”
小毛团子含着龙鳞,呆呆的看着苍亭衣,猫耳朵微动。
“之前,朕问你为何来巫灵馆,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护着温瑜,继续骗朕。”
小毛团子歪了歪脑袋,似乎听懂了一丢丢,毛茸茸的耳朵垂下。
“现在,你遇到了危险,手中的龙鳞也没有被抢,可朕依旧没有收到你一点的求救信息。”
小毛团子小脑袋趴在苍亭衣的手背上,含含糊糊“咪唔~”了一声,黑亮的眼睛眨了眨,也不知道是听懂了在撒娇,还是根本没听懂,下意识的想偷懒睡觉。
苍亭衣心头一口闷气完全没处发,他无奈的用拇指揉了揉画零团毛茸茸的脸颊,深情的看着画零团,一字一句道:
“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希望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朕。”
画零团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看了眼苍亭衣,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枕在苍亭衣的手背上,闭上眼睛要睡觉了。
苍亭衣:“……”
苍亭衣深吸一口气,平定心情,腾出一只手,要把小没良心口中的龙鳞拿掉,手刚碰到龙鳞,两只毛茸茸的爪子突然按在他手上,努力的把他的手往外推,口中“喵呜喵呜~ ”的叫着,甜甜软软的,很不情愿又带着困意。
苍亭衣冷“哼”一声,收回手,一本正经的解释自己行为下的原因:
“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撒娇的份上,朕就先不收回这龙鳞。”
正在与裴芜打斗,且打斗的越来越吃力的戚义总领:“……”
戚义心下急,又不敢妄自开口,打扰苍帝与小橘猫之间的二人时光。
而且,最重要的是,苍帝去找小橘猫之前,他看着区区一个巫师裴芜,且又有宋左他们帮助压制对方的巫术,因此他曾自信满满的对苍帝承诺,十招之内,必定拿下裴芜。
结果,快二十招了,他还没有成功,且越来越吃力。
戚义万万没想到这裴芜本身的灵力也很强大,巫师一族一般灵力都不会多强大,这裴芜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眼看着裴芜要逃走了,戚义一横心,冒着被火烧的危险,整个人扑在裴芜身上,并以最快的路线,带着裴芜滚到苍帝面前。
苍帝垂眸看地上,突然滚到他脚前的两人:“……”
手中抱着画零团不方便,把画零团交给别人,苍亭衣又不放心。
苍亭衣思来想去,终于伸手,动作温柔小心的,把睡的开始打猫呼噜的画零团,重新放回自己的衣襟里。
苍亭衣面无表情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再垂眸看地上的人时,眸中的温柔不再,满是浓厚的戾气。
戚义终于坚持不住,痛苦的滚到一边,浑身是火。
苍亭衣手中一道白泽的光朝戚义飞去,戚义身上的火没有一点消灭的迹象。
苍亭衣心中一跳,这次的火竟然不是巫术。
苍亭衣手中翻转,立刻一道寒气落在戚义身上,戚义身上的火依旧不灭。
这火不一般,苍亭衣心中立刻下了推断,他凝下心神,手中快速翻动,一个雷诀落下,伴随着他手中的寒气,两两交汇,朝戚义落去。
那雷与冰在空中混合,响起一道震耳的雷声,冰快速消失,转而化成绵绵细雨,点点落在戚义身上,雨每落到的一处,那处的火便消灭的不见踪影。
苍亭衣正为戚义熄火,胸前突然袭来一股浓烈的热火。
热火后是一只手,那手直朝苍亭衣胸口的小毛团子而去。
苍亭衣四周爆发出强烈的寒气与雷,朝他袭来的火立刻熄灭成一个火苗。
苍亭衣伸手要折断那只袭来的手,那手又升起一团火,快速后撤了回去。
裴芜后退了好几步,抬眸看向四周,发现宋左带着好几个巫术不错的巫师,竟合力制约着他巫术的施展。
裴芜紧盯着宋左,低声质问:“宋左,你在做什么?就算对方是苍帝,闯了我族的密室也要罚,大家还不把苍帝拿下?”
已经无碍的戚义总领起身,站到苍亭衣身旁。
苍亭衣淡淡扫了扫四周,轻笑一声,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抓朕?你这人着实狡猾,颠倒是非黑白倒是有一手。”
裴芜紧紧盯着苍亭衣:“你装作受伤的黑衣男子,闯入我族,私自闯入我族密室。我来的时候,看守之人尽被所你杀,里面的蛊虫凄惨之样,只有苍帝你这般的神兽,才能让它们如此。证据确凿,苍帝还说我诬陷你了不成?”
苍亭衣挑挑眉:“哦?那朕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芜冷声一笑:“自然是为你的母后来报仇了。”
苍亭衣扯了扯嘴角,一双眼眸凌冽的看裴芜,一字一句问:“朕母后的事情,你倒是清楚的很。”
裴芜心中一跳,顿了一会儿,回道:“这件事在我族是大事,许多人都知道。”
裴芜此话一出,宋左以及他身后的几位巫师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这种事情当着苍帝的面说出来,是嫌命长吗?
“朕清楚,你们巫族拿钱办事。这次朕来,是真的要治病,但怕你们看到朕有心理负担,所以才蒙了面。”苍亭衣一一扫过身旁的巫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既然之前身份已经被裴芜看穿,苍亭衣觉得,与其自己一个由头落在对方手里,被乱说,倒不如自己点明了它。
苍亭衣这般一言,巫师们暗暗呼出一口气,心不自觉的往苍亭衣那里靠拢了一些。
苍亭衣又看了裴芜一眼,面显疑惑:“这世上有能耐的人厉害多的是,蛊虫那般模样,难道就必定是朕做的?好比如你,谁会想不到你一个巫师,竟然会这么厉害,会运用魔族皇族才会的不灭之火。”
苍亭衣在最后一句加重了音。
巫师们皆是一惊,抬头看裴芜。
裴芜是巫师里唯一要蒙面的,他露在蒙面外的一双阴冷的眸子微动,身子暗暗后退了几步,他冷笑一声道:“苍帝真会转移话题,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密室之事。就凭你这般轻巧的几句话,你就清白了,可笑!”
“当然不是,”苍亭衣嘴角微勾,眼神示意,戚义便带来了一个女子。
苍亭衣继续道,“朕与戚义再此之前,除去不得已要去方便了一次,其余时间一直在房间里。朕怀中的小橘猫可以为朕作证,而这位一直照顾戚义的姑娘,也可作证。”
红寻迷迷糊糊被请来,她与戚义对视了一眼,忽然想起之前,戚义偏要叫她来房间吃好吃的点心之事。
红寻心中立刻领会,回道:“是,我一直与戚义总领吃点心。我休息间那里的小姐妹也可以作证,他们听到戚义总领来喊我吃点心,一定要两人一起分享。”
红寻做完证,戚义上前,立刻把红寻护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