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零团感觉自己被越抱越紧,同时周身的灵力越发的充沛, 她轻轻拍拍苍亭衣的背:
“好了, 够了够了。”
苍亭衣跟没听见一般, 只整个人跟个大小孩一样埋在她的脖颈里。
耳畔处时不时有苍亭衣的呼吸扫过,画零团有些痒,她忍不住后退了一下,反而被苍亭衣抱的更紧。
画零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索性自己也靠在苍亭衣身上, 吸着苍亭衣身上那带着清冷味的龙涎香味, 互相依靠,互相闻。
画零团歪了歪脑袋, 闭上眼睛, 其实靠在爱人的怀抱里, 挺舒服美好的。
正享受了一会儿安逸,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画零团惊的往外看,心中怕门外的那个是假扮她的女人,怕对方发出声音,导致同时出现两个画零团情况,破坏她的潜伏计划。
画零团心跳加快, 但门外那人始终是敲着门, 不说话。
画零团缓了一口气, 对方不说话, 应当是心虚, 怕屋里真的她回来。
画零团立刻行动了起来, 她变成了原形小橘猫,再借助猫柔软的身体,轻松逃出苍亭衣的怀抱。
画零团立刻用幻术,将自己幻化成了刚刚被捅破的窗纸,翘起自己毛茸茸的尾巴,盖到那个破洞上。
在别人所未察觉的时候,那个破的窗纸悄无声息的变完整了。
画零团又起了一阵风,房间门猛的被吹开,出现了门外那位外貌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
苍亭衣四处寻画零团不得,最终将视线落在门外那位女人身上。
苍亭衣眉头微皱,见那女人抬腿要进来,他深邃的眼眸微动,低沉的声音问:
“突然来朕这儿,所谓何事?”
努力用尾巴遮破窗纸的画零团浑身一震,糟了糟了,她虽然能够逃脱苍亭衣的怀抱,但是她不能让那个假冒的女人与她通口供啊。
苍亭衣没有问那女人为何突然刮风,为何跑到门外,而是问这么一句,这分明是怀疑了,且警惕性满满。
画零团尾巴有些颓败的歪了歪,这下要露馅了,不知道苍亭衣又要怎么无理取闹,七想八想的折磨她这只小猫咪了。
要是她有魔法,能够删除苍亭衣刚刚的记忆就好了。
“叮!删除,苍亭衣,记忆,三个关键词出现,系统被唤醒啦。”
“宿主这是在反映,我之前删除苍亭衣的记忆,删除的不够完备吗?”
“本系统是个尽职,确保售后服务的系统,请宿主耐心等待。”
画零团歪了歪脑袋,一脸懵的听着脑袋里突然出现的声音,她熟悉无比的机械音。
“叮!售后服务已完成,应宿主要求,苍亭衣那部分记忆已被删除。”
画零团忙激动的在心里对系统道:
“系统,你还在啊,我们不是解除绑定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检测中……”
“没有检测到手机,系统哭唧唧,系统没有窝睡,没有窝修养,系统不想和宿主说话了,系统要继续睡觉。”
“系统睡觉了,没有找到系统的窝前,请宿主不要和系统说话。”
画零团:“……”
画零团尝试用温和的声音唤:“系统?”
“系统,你醒醒,我们再谈谈售后服务的事情啊。”
没有任何回应。
画零团又看了苍亭衣一眼,发现苍亭衣正与那假扮她的女子交流,全程没有提到过刚刚画零团来过的事情。
看来是真的忘记了。
画零团呼出一口气,偷偷走了。
而在画零团走后不久,苍亭衣上下淡淡扫了眼前的女子一眼:
“你的意思是,朕曾经与你相识?”
危道微怔,一时不明白苍亭衣忽然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试探她吗?危道紧张的手心沁出冷汗。
苍亭衣将眼前女子的所有神情尽收眼底,他嘴角微勾,声音温和了些,带着些循循诱导的味道:
“其实,以前的事情朕记得不大清楚。你老是与朕说,你不喜欢魔尊裴意了,可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果真如那些人所传的那般,裴意无意中牵了你的手,你便死缠烂打的追着裴意?”
危道心跳的更加快,她偷偷看了苍亭衣一眼,心中越发确定苍亭衣已经怀疑她了。
当年,危道安与苍帝,魔尊的那段往事,几乎没什么人知道,所以,苍亭衣故意以失忆为由,来试探她,她若答不出来,被会被当场揭穿,后果严重。
危道努力回忆,将自己当年在树林外所观察到的,如数说出:
“他们传错了。”
苍亭衣眉间微挑,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是你。”
“是朕?”苍亭衣嘴角微微上扬。
“嗯,是你每天用你那只被我牵过的手,烦着我,要我对你负责。”
苍亭衣:“……”
“我大概,嗯,我是整天听你这么说,所以一次行侠仗义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说那一句,牵了手就要以身相许的话。而正好那时,裴意来了,他强烈反对这句话。四周人一下就聚集起来了,危道安,嗯,也就是我,好面子,就硬着头皮和他争论了起来。”
“大家见此状,就发挥了想象力,乱传了起来,传成了这个样子。”
苍亭衣一本正经的颔首,皱眉苦思他这段听起来颇为不要脸的记忆,却一无所获,脑袋空空。
苍亭衣沉默了一会儿,消化了后继续问:
“照你所说,你与裴意是清白的?”
“没有啊。”危道不假思索回。
苍亭衣脸色暗了一度。
“其实,我与裴意认识,是在你之前。裴意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他救过我一命,我觉得此话很有道理,把他当未来夫君看。后来,我又救了你,你也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要将你许给我。可我已经先有与裴意的承诺了,没有答应你,为了弥补你,就做了你的主人。后来裴意错把你当情敌了,非要我与你断绝主仆关系。之后就乱了起来,不说也罢。”
苍亭衣眼眸幽深,沉默的听着,不发一言,只四周的空气冰冷的可怕。
危道暗暗的看着苍亭衣,不敢大口呼吸,其实她刚刚那段话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具体危道安的内心感情活动,她还真不知道,那些信息,大多数还是从裴意那里得知的。
裴意也算是当事人之一,信息应该不会有多少差错。
应该,是对的吧。危道暗暗想。
画零团并不知道苍亭衣问了那女子这些问题,她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魔宫前,看守的人要她报出名字。
画零团努力思考,回想之前她与裴意见过的那次面,那次魔尊似乎说了。
“危道。”画零团回那看守之人。
很快,画零团便得到了召见。
画零团进去,路上还担心要什么样的态度,性格面对裴意,才不会被揭穿。
但回想之前的那次相处,她那般的态度,裴意都没有什么怀疑,心下安定了许多。
看来这个危道有心要模仿她,这反而给画零团带来了许多方便。
画零团见到裴意,嘴角微勾:“魔尊,近日过的可好。”
这般地位平等的与裴意说话,画零团其实很习惯。
裴意讶异的看了画零团一眼:“你不是不喜本尊安排的住处,怎么又回来了?”
画零团:“成亲之日快到,我自然要守在魔尊身边。”
裴意冷哼一声:“你模仿好危道安就行了,现在火候还差了许多。”
画零团嘴角抽搐,还想再套话,忽然有人传信上来。
裴意打开看过后,十分古怪的看了画零团一眼。
画零团抬眸,作一派镇定问:
“怎么?”
裴意上下打量了画零团一眼,眼中闪过狐疑:
“你既传信告知本尊,何须亲自再来?”
画零团心头一颤,告知?那危道告知了裴意什么事情。
画零团眼眸快速转动,想起之前遇裴意时,裴意所说之话,立刻回:
“上回遇魔尊,说我的眼中还差些对魔尊的情愫,所以我此次特意来魔宫训练一番。至于这信,我思来想去,这么重大的事情,还是要亲自来告诉魔尊一趟。”
裴意眼中的狐疑渐渐散去,冷笑一声:
“不就是苍亭衣来魔族了,算什么重大之事。”
画零团手暗暗握拳。
裴意挑眉看了她一眼:“不过你说的回魔宫练习,倒是一件重大的事情。你现在就练习一番,来,好好看本尊。”
裴意微眯眼,看眼前与危道安模样一致的人抬眸,他心中有私心,很想看看,危道安痴情看着他的模样。
一百年前,他见够了危道安深情的模样,但,都是对着苍亭衣。
画零团依言看裴意,一双黑亮的眸子毫无感情。
裴意不悦极了,但不好发作,只严明让画零团再多练练。
画零团借着讨教如何练的由头,又与裴意聊了一会儿。
她故意说出一些自己已知的信息,套出了裴意不少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