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柳真喘着气从梦中惊醒。

啪嗒！

一滴眼泪溅到了柳真的手上，就像是被烫到一样, 柳真迅速收回了手。

眼泪却像是止不尽往下掉。

柳真心里莫名的哀伤，席卷了全身。

她用力攥紧衣服，哭的撕心裂肺，直到声音沙哑了，才勉强停止了哭泣。

柳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很痛苦, 非常难过，就好像失去重要的人。

对了, 柏郁呢！

柳真猛地想起来, 之前她和柏郁被天雷劈倒在地，生死不明。

如今这又是哪里？

柳真惊慌四处看，没有见到柏郁在身边，却看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四周云雾缭绕，断壁残垣, 地上散落着无数的珍奇宝物, 各种珍贵的法器法衣, 柳真惊奇发现，地上散落那些东西，她竟然全都认识, 甚至能叫出它们的名字。

柳真对这些宝物都没有兴趣, 她现在只想找到柏郁。

柳真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避开散落的宝物, 沿着一条小道往前面走去。

一路走走停停，竟然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这里似乎是一个荒废的地方，没有活人的气息。柳真觉得，她可能误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也不知道，柏郁在哪里？

突然，一股奇异的清香飘来。

柳真心有所觉，向前望去，突见云雾散开，一座精致的阁楼出现在眼前。

柳真来不及细想这是不是陷阱，就往阁楼走去。

推开雕花大门，白纱帷幔笼罩其中，隐约可见有一纤细人影，背对她而立，长发委地，松松垮垮挽着一个发髻，穿着轻纱云衣。

似乎听到了推门声，她慢慢转过身子，一双冷清的眸子，看向了柳真。

柳真惊骇地倒退了几步，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这张脸，分明在梦中出现过。

那张脸是属于自己的。

可是，梦里发生了什么，她却记不清了，只记得这张脸，是属于柳真的。

“你来了？”

“我……”柳真咽了咽口水，手指抓紧了雕花门，若眼前这个女人，有什么奇怪动作，立刻拔腿就跑。

“不必如此紧张，是我让你来到这里，见到我。”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犹如清泉缓缓流过，听得人身心一静，不由放松自己。

柳真松开了抓着门的手，人却不敢往前靠。

那人看了柳真一眼，“镜花水月，梦醒了，便全忘了。”

柳真不明白，这个女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就看到她突然一挥袖子，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正是她之前闻到那股奇异的香味。

“这是梦回香，是我专门为你调制的。”

女人的声音轻悠悠传到柳真耳中。

柳真只觉得眼前一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个地方，绫罗绸缎，雕花大床。

女人，不应该来说，前世的自己，正歪着头，盯着她看。

见她醒来了，递过来一个枕头，让柳真好坐起来。

“想来，你应该全部记起来了。没想到，转世的你，竟然真成了一个其貌不扬的人。”

柳真心里突然一梗，像是被突然戳了一剑。

在看前世的自己，的确有一张仙气飘飘的仙女脸，在梦中也是被众人追逐的梦中情人，甚至最后躲到了白雪皑皑的玄剑峰顶上，也从未被人遗忘，甚至想出用仙鹤传信这一套。

前世的自己，没有管她想些什么，而是继续说：“不过也是我特有为了选了这么一张脸，嗯，少了招蜂引蝶的日子，想必舒服很多。”

柳真更加心塞了，半晌，“谢谢你啊。”

“客气。”

“……”

柳真觉得不能再让前世的自己说话了，太伤人了，难道飞升成仙之后，没了林子城她们的陪伴，变得毒舌起来。

想到林子城和宋灵生，柳真心里抑制不住的疼。

没想到，她们竟然为了自己，做到了这份上，牺牲了自己。

梦中最后的一战，如今历历在目。

“最后，林子城和宋灵生，真的消失了吗？可是柏郁还来到了我的身边，那他们去了哪里，我怎么一直没有遇见她们。”

多久没听到这些名字了，“柳真”恍惚了一下。

“她们应该不复存在的。但我求了天道，给了她们一条生路。如今各自投胎转世了，除了柏郁，她因为脱离三界，最后在掌门自爆元婴之后，阴差阳错形成鬼身，掉落凡尘界，然后就是你遇到了她。”

听到她们还能各自安好，转世投胎。

柳真压在心口那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那柏郁，去了哪里呢？她的失忆也是因为那一战吧。如今记忆也是恢复了吗？”

“柳真”定定看了她一眼，突然问：“她没事，不过你真的想让她恢复记忆吗？”

“当然了！”

柳真觉得前世的自己，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这是柏郁一直希望的，我当然要让她恢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