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些声音是......”她有点气馁地说：“可我不确定了，我觉得也许不是楼下传来的声音，我的房间离隔壁也很近，”忽然她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等等！你说过住我对面的赵炜家里还放着他去世的老婆的照片？可是我前些天还看见过有个女的去找他......”

“长什么样子还记得吗？”

“嗯...不能说好看，但是很眼熟，就是看见那些鸟的那天，我不小心撞到她了，她还很生气地瞪了我，我以为是对面邻居的女朋友呢......”她用手指挠了挠脸颊，接着说，“不过，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哦......”

“不清楚，但是赵炜有撒谎是事实。当我提到蒋莲莲的时候，他的反应太奇怪了，我只是提了名字，他就知道是吴哲承工作方面的事......”甚至他有可能跟吴哲承他们是一伙儿的。

伍抈的眼角泪痕才稍干，语气已是和以前无两样了：“可赵炜似乎平时常在家里，我们要调查他有些难度吧？”

我“嗯”了一声。

她思量了一番，说：“张明看到猫的尸体的时候吓了一跳，不像是装的...他应该与猫和鸟无关。”

“一个人在他享受杀人过程之前会有一个过渡期，这也是心理变态的预兆，比如他会从虐杀小动物开始，然后从动物慢慢转向人，或者在特定条件下，两者同时进行，也不是不可能。”

“我懂了......”伍抈点了一下头，继而摇头，“那些动物的尸体是凶手做的，但我觉得张明不是凶手...那我们还要查他吗？”

我肯定地说：“要查。”

伍抈也没有特别意外反而有点苦恼的样子，手肘搁在膝上，用手撑着脑袋，“可是现在，警方好像对于很多消息都封锁了起来，要不打个电话给陶然试试？”

其实连沈叔都帮不到的事情，陶然也不会有办法，不过今天的事情还没有与他说过，本想顺便打个电话，没想到他关机了，按道理陶然不太会这样。

伍抈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人接。

“这不太像他啊，要不要打到他警局电话那里问问？”

“嗯...”

我打过去，有人接了，不过不是陶然，我问他陶然在不在，他回答我：“啊...陶警官家里出了点事，请了几天假。”

伍抈听了后说：“那看来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这件事还得靠你。”

“我？”伍抈张了张嘴，一脸疑惑。

“需要你帮我转移楼下警察的注意力。”

伍抈抿了下嘴，“呃...可是张明家的门应该是锁着的吧？”

“嗯，不过我注意过小区里的门锁，我应该可以打开。”

“你还会撬锁啊？”她尴尬地挠了挠下巴，然后下意识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

她看着我，立马摇摇头，“没有...就是有一点点累。”

我想，她这两天估计都没怎么休息过。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没有特别干，“头发吹干再睡。”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伍抈视角28——夜雨

———伍抈视角———

其实我一向不太在意睡觉前头发是湿的还是干的。

卫呈墨站起身走到客厅另一侧的桌子旁边，“过来。”

我跟着走过去，他让我坐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吹风机，将我还没有干透的头发一点点，一点点吹干。

这不太像是他会做的事，又就像是他会做的事。我就这样感受着他的手在我的发丝间穿梭，我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这些事该多好，我们或许可以像普通的一对情侣那样，过着单调却不乏幸福的生活，但是，反过来想，如果没有这些事，也许我跟他都不会认识。

这么说，命运还是挺神奇的，可以捆绑住两个来自不同方向的人。

————

第二天的夜幕降临得特别快。

我的房间被封锁了起来，警方取完证后只留下两个警察守着案发现场，晚上他们便轮流值班，守在小区楼下的车里。我想除了原本的住户之外，其他人要进去必须登记。

我看了眼手机，已是晚上十点过了，卫呈墨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可以过去。

我朝着停在楼下的那辆警车走去，刻意挡住驾驶座上那人的视线，另一个警察正在副座上闭着眼睛休憩，我想他们应该是分前后半夜来分工的。

“你好，我是502的住户，现在可不可以回去拿点东西啊？”我整个头和上半身尽量都挡着车窗，又用手将头发别到耳后，借此以手肘遮住后视镜，好让卫呈墨可以趁此机会上楼。

那人给我的回答自然是不可以，但我还是要多周旋一会儿，争取更多的时间，“我只是拿一点点东西，很快的。”

对方的态度依旧是坚定拒绝。

“可你们上次还让我拿了些衣服带走的，这次怎么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