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女人有些无奈地站直身体，“别开玩笑了好吗。”

江深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对方的面前，如同小时候很多次那样。

“我很认真啊。”

江愿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

“你不也是吗？”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互相笑着。

江愿很快反应过来，自顾自地翻了个白眼：“像个傻子一样。”

两个人走到医院外的小花园里，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江愿似乎刚从公司赶过来，身上还穿着薄薄的衬衣短裙。

江深脱下自己外套，对方虽然十分嫌弃却依旧还是套在了身上。

“给你找了个临时的司机，想去哪就告诉他。”江愿指了指跟在他后面的中年男人，对着江深说。

“哦……贴心。”

在韩国呆了好几年的打工仔江深愣了几秒喃喃道，颇为不习惯家里这种习以为常的操作。

他们并排坐在公园的木质长椅上，江愿仰头看着天上的星空：“真的不回来吗？”

“那个老头子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江深嗤笑，那个人从来都没有认真了解过自己家任何一个人。

江愿忍不住问道：“这么相信我？”

“这是什么话，你也是他的女儿。”江深皱眉，很看不惯家里江父还有一些亲戚长辈重男轻女那一套。

“呵，你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江愿笑着低下头，“到时候回国，还得麻烦你帮我一把。”

“小事，就是以后少找我就好了，请假很麻烦的。”其实很容易就请了假的江深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个谎。

“你现在过得不错？”江愿问。

“嗯，做着自己想做的工作，还有很亲近的朋友。”江深提起那些孩子，就忍不住勾唇，“还真的挺不错的。”

“那就行，几年前那样把自己搞得凄凄惨惨的就好，我可不想再帮你第二次。”江愿想起当初的事情，就有些想笑。

“还是第一次看见你那个样子。”她淡淡地说，“其实后来也过得很辛苦吧。”

“……还好吧。”江深回想了一下，不确定道。比起因为江父轻易的一句话否定了几年努力无法出道的事情，后面那些事在江深心里真的算不上什么。

“在这里待几天吧，和他好好聊聊，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江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我要回公司了，有什么事就联系我。”

给自己一个机会吗？

江深默默想着。

“行。”江深双手撑着长椅的边缘仰头看着天空，他并没有站起来，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予对方一个。

“真的是。”江愿有些无语，“这么多年你依旧是让人讨厌的样子。”

“彼此彼此。”江深懒懒地怼了回去，此刻他看上去和平时好像有些不同，“快点走吧，别打扰我欣赏风景了。”

看着江愿开车离开，江深这才站了起来，徒步走回了医院里。

他回到江父的病房，看着对方已经陷入了睡眠，满是皱纹的脸上不再那么锋芒毕露，显露出平时不曾见过的疲惫。

江深沉默地看了一会，离开了病房。

他还需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