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淹死他算了,王上可真是好心,还用那么贵的药材给他吊着命。”
“诶,谁让咱们王上是个一等一的君子,又惜才如命呢。虽说江玊此人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又罔顾人伦,但到底是救过王上的性命,又真的有那么两下子,王上不可能真的就让他这么死了。”
好吵。
“可是他…他对王上…不管再怎么有功,对王上如此不敬,都该杀头才是!”
“有什么办法,他虽品行极差,但到底也从没弄出过人命,若是真的只是因为骚扰王上而被处死,难免被有心之人乱说,让王上名誉受损,他身上可是有救命之恩这道护身符在呢。”
头好疼。
“唉,真是,我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王上不愧是王上,真是好气度,要是我…哼!”
“净说废话,王上可是一等一的真君子,他的气量岂是你我这等下人能想象的。”
眼皮好沉。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刚才在碎碎念的两个少年瞬间噤了声,待脚步声走近,两少年齐齐行礼。
“陈将军,韩大夫。”
陈将军微微抬手,示意二人起身,问道:“江先生如何?”
其中一少年回答:“回陈将军的话,奴二人一直守在这里,江先生并未有好转的…”
“咳咳咳…”
“迹象…”
陈将军:“……”
江逾明一声咳嗽,打断了少年的话,韩大夫问声立刻去看,先是掀了掀他的眼皮,后又探了探他的脉搏,喃喃道:“奇迹啊。”
陈将军忙问:“韩大夫,如何?”
韩大夫:“不瞒陈将军,就江先生之前的状况来看,老夫以为是无力回天,所以用人参给他吊着性命,可如今再看…他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受了凉,只需喝碗姜汤休息一天就好了,这可真是奇迹啊。”
闻言,陈将军淡淡的点了点头,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失望的意味在里面,仿佛江逾明能平安无事是一件让人失望的事。
他向韩大夫拱了拱手,道:“有劳韩大夫,那本将就先去向王上复命了。”
韩大夫也作揖:“陈将军慢走。”
陈将军走后,韩大夫对着两个少年吩咐道:“劳烦二位去熬一些姜汤,待江先生醒后给他服下,再准备些清淡的吃食。”
其中一少年答道:“韩大夫客气,这是奴等分内之事。”
吩咐完,韩大夫也走了,两少年对视一眼,其中那个对江逾明怨气颇大的少年说道:“你在这儿看着吧,我去熬姜汤,我可不想看着他。”
这时,屋里只剩下一个少年,江逾明眼珠子轱辘半天终于把他那千斤重的眼皮抬了起来,心中感慨:终于清净了。
从刚才这两个少年还在聒噪时,他就有了意识,二人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他头疼的紧,后来又进来什么陈什么韩进来说话更是吵得他的头都要炸裂,好在几人只说了几句就相继离开,安静下来之后果然头疼缓解了很多。
江逾明抬起不比眼皮轻的手揉了揉脑袋,旁边的少年见状立刻跑过来扶他起来,一边扶起他一边问:“江先生感觉如何?”
江逾明终于坐起来了,他吐了一口浊气,然后看向说话的少年。
然后,他惊呆了…
少年面容清秀,身着灰色布衣,头发半挽,看着较为养眼,不错,挺好,没毛病…
才怪了!
这少年为何一副古代人的样子?!
江逾明连忙向四周看去,只见自己身在一个布置简单的营帐内,桌子是木头的矮桌不是自己的电脑桌,杯子是陶瓷的杯子不是自己的玻璃杯,坐的地方是一个垫子不是自己的转椅…
使劲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江逾明想起来自己醒来之前在昏迷,昏迷之前在喝酒,喝酒是因为刚刚拿到了物理学博士的学位…不对,喝酒是更之前的事了,喝酒喝多了然后往回家走,然后…飞起来了…
对对对,他走的摇摇晃晃的也没看红绿灯就被被车给撞飞了,飞起来的时候还想着死定了呢,现在看来…
他大概是真的死了吧。
见江逾明醒来之后不仅没有趾高气昂絮絮叨叨的抱怨还一脸迷茫的四处乱瞟,少年又问:“江先生?你还好吗?”
江逾明心说:明显不太好。
他客气的问少年:“你好,那个,现在几几年啊。”
少年茫然的啊一声,不知是在茫然江逾明客气的态度还是茫然江逾明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