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明离开营帐,正想牵马去月城看看情况,就见几个士兵抬着小桌子,抱着一沓子纸,后面还有两个人扛着麻袋走了过来。
他心说:难道是去招兵买粮的人?
江逾明拦住几人,问道:“诶,你们这是刚从月城那边过来?”
为首的士兵答道:“回江先生,是的。”
江逾明又问:“可是招兵买粮的事做好了?”
那士兵说道:“回江先生,是的。”
江逾明:“那结果如何,可否给我看看?”
士兵:“回江先生,属下几个要先去向王上复命。”
江逾明:“好吧,那你们且去。”
士兵:“是。”
士兵几人向沈继砜的营帐走去,江逾明心说:若是按照自己的性子,他肯定会让几个士兵先给自己看看,因为反正这些东西还是要送到他那里,但是莫名其妙的挨了那么多嫌弃之后,他已经放弃省事了。
正好省着往月城跑了,江逾明负着手朝自己那刚出来不久的营帐去,走了两步,便碰上南木来给他送饭。
他同南木一同进去,见他把饭菜一样一样摆好以后,一边动着筷子一边问:“南松小朋友怎么样了?”
南木答道:“多谢江先生挂念,韩大夫给南松用的药都是好药,再加上每天都有吃药膳,他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江逾明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虽说南松是小童,但他若带着伤伺候人,也容易出错,所以等他好的差不多了再让他做事,这个我提前跟你说清楚了,你可别又胡思乱想会错意。”
南木一笑,行礼,说道:“是,多谢江先生。江先生,奴…奴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江逾明:“哎呦我说不当问你还不憋死了?有话就说。”
南木跪下,问道:“江先生缘何对南松的伤如此上心。”
南木应该是想问:江逾明缘何对南松如此上心。
江逾明咽下一口汤,答道:“因为是我间接害了他啊。”
南木又问:“可南松,只是个下人。”
江逾明放下筷子,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把他拉起来,说道:“佛说‘众生皆平等’,在我眼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我跟他素不相识,他却因我受此大灾,我自然会心怀愧疚。给他求药也好,关心他的伤势也好,不过是我举手之劳。”
江逾明发自内心的感慨着,却道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最起码对于南木而言,是惊人的秘密…
素不相识?!
南松自楚军来到陇原以来,便一直在伺候江逾明的起居,如今江逾明却说,他和南松素不相识?那眼前这人是谁?
南木压下心中的疑惑,说道:“原来如此,江先生纯善,您的大恩大德奴和南松没齿难忘。”
江逾明微笑,摇摇头,说道:“好了,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你还有事要忙吧,光在这儿跟我说闲话了,你且下去吧。”
南木行礼称是,然后离开了。
江逾明安安静静的自己一个人吃完了一顿饭,算着时间差不多,便正襟危坐在案前。
果然,营帐外有士兵通报:“禀江先生,王上差人来了。”
江逾明嗯一声,让几人进来,果然来人是刚才在路上碰到的几个士兵。
几个士兵把麻袋放到地上,将装订好的纸张放到他面前的案上后,其中为首的士兵行礼说道:“江先生,这些是王上让属下等来给您过目的成果。”
江逾明点头,几人行礼而后离开。他先打开麻袋,抓了一把里面的种子,随意看了看,然后起身拿起桌子上装订好的纸。
这些数据江逾明看的极其认真仔细,每种粮食的种子都收够了百粒,参军和参农的人基本对半,整个月城里的人几乎都参与了改造陇原的计划。
江逾明把这些数据收好,喊了人进来,让士兵们按照告示上所说的把参军参农的人每家每户都送去粮食。
嘱咐好这些,剩下的就是他的活了。江逾明又拿出倒霉蛋同志的计划,从杂□□种开始认真研读,把每一步都牢记于心,然后又接着去捣鼓运输工具的问题。
蒸汽机雏形已有,招人买粮的事也做的差不多,接下来就是走蒸汽机的轨道了。倒霉蛋同志的计划做的可谓是滴水不漏,农耕的地点和雪山到农耕地走蒸汽机的最佳路线全部都被他规划好了,他只需要照办就好,想到此处江逾明又为无法见到同志而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