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睑在颤动,身体也在条件反射之下微微发抖。
一张斯文(败类)的俊逸脸庞陡然放大。
红麟眨了眨眼,“唔……”
他的脸被揉得变形。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穆正则直起身,拄着导盲杖走到窗边。
红麟揉揉通红的脸,看过去,窗边的背影莫名很像那只摆在橱窗里的熊猫玩偶。
不过现在在他床上了,红麟回了房间后,发现原本在楼上的熊猫放在了他床上。
他抱着熊猫就睡着了,缩成一团。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心大——就因为今晚他没从穆正则身上感受到恶意?
好像莫名还有一点顺着他的意思。
月上中天,银辉照进二楼的棋牌室。
穆正则处理了公务,在和秦风下围棋放松。
准确的来说,穆正则是在下盲棋。他看不见,只能由秦风代劳落子。
没过几招,秦风就落了下风。但他心服口服,穆正则头脑过人,智商不是一般高,这才能以一介残疾之身掌管一个集团。
而且穆正则还是一心二用,他同时还在接听电话,天赋可见一斑。
“嗯,我知道,何必呢,白茭,你知道我和尚庭之合不来,这不是你从中能调节的。”
手机那头的白茭不死心,巴拉巴拉又说了一大堆。
穆正则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安静地倾听着,不时示意秦风走下一步棋。
十分钟后,白茭泄气了,穆正则手里掂量着一颗棋子,突然开口说,“我玩腻味了。”
秦风微怔,听到手机里的白茭嗔责穆正则,得了什么宝贝又不要了,你永远只能保持三分钟热度,多珍贵的东西拿到手上,把玩了没一会就丢开。
穆正则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不过今天这个时候,穆正则说出这句话来,倒不是白茭理解的那个意思。
以秦风陪在穆正则这么些年的了解,他大概能猜到,穆正则是想加快进度——不想和红麟慢慢周旋下去了。
“像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似的,不能紧着逼着,想谈个恋爱还真够麻烦的。”穆正则放了手机,揉揉太阳穴。
“您还真得悠着点,您知道他本来就留下了心理阴影,您要是太霸道主动,他只怕会更加怕您。”这乌龟的头还没伸出多少呢,外界一强迫,只会缩进去更多。
“你还真敢说啊,秦风。”
“我的荣幸,穆先生。”对下属而言,穆正则绝对是一个好老板。待遇高,性子貌似也和蔼宽容。
黑色棋子敲击着桌面,穆正则好像有几分烦躁一样,只是面上很难看得出来。
“过了这么久了,好容易人就在眼皮子底下放着,却不能碰……”
“咳咳。”秦风咳了两声,掩盖窘迫,“穆先生,我以为这不是问题,您知道,和谐的性.事,有助于促进恋人关系的进展。”
穆正则往后一靠,托臂掩嘴,脸上微微一笑,“你说的很对。”
日上枝头,红麟舒服地在一楼的房间醒来,这里的温度太合适了,多余的噪音也没有。
他小心翼翼探头看客厅,发现一切和昨天下午没什么两样,华贵高档,整齐洁净。
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短暂的一顿晚饭时间只是他的臆想。
庭院里,打扫落叶的大叔笑着问他,要不要吃了早餐再走。
红麟慌慌张张摆手说不用,急匆匆就跑去了学校。
路上没来得及吃早饭,红麟饿了一上午,他空着肚子等中午那一顿饭呢。
今天安排他到食堂打菜,不仅有工资拿,还包一顿饭,米饭管够,菜是一荤两素。
厨房很闷热,一个个打菜的阿姨忙得热火朝天,红麟也是汗流浃背。
“要一份红烧排骨,咦,红麟,是你。”
红麟衣袖擦了擦汗,“白茭……”背后环着他肩膀的是尚庭之。
这两个人真是越发亲密了,那种距离已经超出了正常朋友的相处距离。
旁边的男生女生不禁为之侧目,又不敢多看,也不敢多言,涨红了脸变成了斗鸡眼,看着怪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