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他胳膊拉了进去,阴暗的房间暴于眼底。
其实进不进来区别不大,一共就一亩三分地大小,站外面也能尽收眼底。
顾桕撞上门,“二哥请了人经常过来打扫,应该是干净的。”叹了口气,“其实没这个必要,估计他是想给我留个念想吧。”
甚至都不需要环视沈途就能把这块小小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面积极小的一个矩形,房间和浴室间隔了层后加上去的惨白墙面,别提客厅了,厨房都没有,就是一块小得不能再小的空间,分成了两半,一半用来睡觉,一半用来洗澡上厕所。
“你一直就是……一个人住?”终究没忍住,沈途问了一声。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这都得看我妈。”好久没说这字了,很是生疏,“她什么时候想起我来了就是两个人,没想起来,当然就一个人。”
“不过,正常情况下她是想不起来还有我这么个儿子的。”说完又追加了一句。
讶异于他言语间的荒诞,沈途渐渐走进了属于顾桕的节奏里,“为什么?”
“因为她……要照顾的人比我重要很多,每晚都会换个地方,没时间管我。”顾桕说得平淡,对母亲这个词的感情近似于无,所以丝毫没觉得自己说出这话时有多狠心。
听完顾桕的描述,沈途在震惊中大概对他母亲从事的工作有了解。
一晚上换个地方,说得已经很明显了。
那么小的年纪,不知会不会怪罪自己母亲,或者对女性出“卖”身体这件事都没能完全理解是个什么意思吧。
明明顾桕将每句话说出口时都用了云淡风轻的语气,可沈途就是不忍心再听,“好了,不说了。”两人堵在门口处,他下意识地想去安慰,走至他身旁。
窄小的窗口映着淡淡的阳光入内,顾桕无所谓地笑了笑,带着他坐在旁边的小床上。
逆着光,他又问了一遍,“心疼啊?”
“……”沈途没作答。
“心疼那要不补偿补偿我?”顾桕说着,倏然倾身向前,捏住他下巴凑了上去。
沈途微扬着头,缓缓抬眸,“想怎么补偿?”突然心疼得想什么都顺着他的心思来。
顾桕愣了一下,没想到还能得到回答,心情很好地勾着唇,从他鼻尖往下吻,咬在下唇边。
仔细想了想,补偿?怎么补偿?
微微吃痛,沈途舌尖舔了舔他的虎牙。
柔软的触碰下,顾桕松口,温热的呼吸撒在两颊上,近到甚至能数清面前的人眸上根根分明的睫毛。
往上靠,想吻眼睛,沈途反射性地闭上。
顾桕趁着他闭眼的一瞬将他往床上压,凑在耳边沉声道:“你会心疼我,沈途,那你也要清楚,我也会心疼你,配或是不配,这种话不要再说,我不爱听。”
很严肃的一番话。
刚落音,顾桕没等他回答,唇从上至下直接堵住。
沈途知道他是在表达自己的态度,心下震动的同时记在了心里,随后立即给出回应,拥住的同时五指从他短硬的发间穿过,两人喉间清晰的吞咽声进入耳里。
喘息着,顾桕轻轻啃咬着他锁骨处一片片肌肤,哑声道:“说了补偿我,是不是?”刚才正经的一席话仿佛是插播而入,此刻是真正地引诱。
沈途蹙眉攥着他头发,额头上冒出了薄薄的细汗,沉沉地嗯了一声。
不仅是额头,手心也渥出了汗,顾桕发侧好几束被染得微湿。
逼仄的小房间里,气温仿佛在逐渐升高,闷得人难以呼吸的热度在蔓延。
微微拉开距离,顾桕调整了自己双腿的位置,方才一直没注意,“压痛没?”
其实有时太过于敏感了也不好,顾桕很明显是把情况想得太严重了,还得靠腿走路呢,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痛?
“没事。”摇了摇头,沈途探手入他内衫中,一路往上。
顾桕拦住,攥住他的手往下走,两人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有什么需求一般都是直接说,更何况之前沈途答应了补偿,所以此刻某人显然是毫不顾忌起来了。
在五指动作的一瞬,顾桕蹙眉沉沉地闷哼一声,两人呼吸间的灼热淹没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