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黄小白有说不完的话想跟胡梅梅说。它选的话题也很巧妙,不问胡梅梅近况,挑的都是胡梅梅跟它一起干过的傻事来说。
“你有没有想我啊?”她坐在谢倾瑶肩膀上托着脸问。
“想啊,怎么会不想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山里找人参,结果找了一堆根系发达的草根,还傻乎乎的以为发了大财,撒丫子在森林里跑了半天,还是思瑜拿着棍子把你抓回去的呢。”胡梅梅的脸上全是回忆。
“对啊对啊,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黄小白伸出爪子想摸摸胡梅梅的脸,却被胡梅梅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她继续说:“你现在有没有改掉用爪子擦鼻涕的习惯?”
黄小白疑惑地问道:“我又没有化形,也不用穿衣服,不用爪子擦鼻涕,那我用什么擦?”
听着黄小白和胡梅梅的谈话,李思瑜其实心里有些怪异,可是具体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可能是因为胡梅梅的变化让李思瑜有些难过亦或是胡梅梅的遭遇让她唏嘘。
谢倾瑶深吸几口气,顿时觉得身上脏的不行,她把黄小白从肩膀上拎下来放在李思瑜肩膀上,然后自己再跟李思瑜换了个位置。
“哎呀,我又没有鼻涕,我怎么会有鼻涕呢?我不可能会有鼻涕的。”黄小白说出来的话根本没有逻辑可言,谢倾瑶只当它是想把自己用爪子擦鼻涕的事件糊弄过去,所以恶寒地拍拍肩膀拉着李思瑜的手就不听它和胡梅梅的对话了。
村里家家户户都种了点油菜花,这时候的油菜花开得不多。明黄色的花朵随风在山腰上摇曳,从远处看去就像是有人用笔蘸了黄色的颜料挥洒出来的墨点。
黄小白和胡梅梅的谈话李思瑜和谢倾瑶都插不上嘴。
谢倾瑶打了个哈欠和李思瑜小声地商量道:“今天的晚饭再加一份酱油鸡行吗?”
李思瑜捏了捏她的手点点头,表示谢倾瑶的提议通过了。
“我种在篱笆旁的花一直都没有发芽。”李思瑜转头略带委屈地看着谢倾瑶。
她说的是大溪女从村外给她带回来的花种,被她种在篱笆墙那边,已经七八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给种子浇了水吗?”谢倾瑶问。
李思瑜鼓起腮帮子点头。
谢倾瑶:“她给你的种子不会有问题吧?”
李思瑜停下脚步瞪了一眼谢倾瑶。她瞪人的时候眼角上翘,模样有点凶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谢倾瑶赶紧看向别处换了个说法:“要不然就是你水浇多了,种子被涝死了。”
“不会吧?”
“怎么不会?花种还有吗?”谢倾瑶随手摘了一株油菜花,把它别在李思瑜耳朵边,满意地点点头。
当时大溪女给了她好大一包,种子围绕篱笆撒了一圈之后还剩下不少。
“还有。”
谢倾瑶:“回头我种一点试试。”
李思瑜也不知道是防晒起了作用还是昂贵护肤品的功效,她变白了。有句话说,一白遮百丑,这在李思瑜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变漂亮了一点呢?”谢倾瑶夸赞的话信手拈来。
李思瑜把耳朵后面的花拿下来,抿嘴一笑:“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会说就多说点。”
“这是实话啊,还想听啊?求我啊。”谢倾瑶欠扁地凑到李思瑜眼前,更气人的是她还晃了晃头。
李思瑜推开她,翻了个白眼,幼稚鬼。
快到家的时候那只叫做哈尼的大黑狗带着一帮狗子趴在李思瑜门前睡觉,察觉李思瑜回来了,它们欢快地摇起了尾巴。发现李思瑜身后它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胡梅梅,疯狂地叫了起来。
“哈尼,别叫。”黄小白呵斥一声。
可是那些狗根本就不听它的话,依旧一边摇尾巴一边大叫着,有的狗甚至还想扑上去。
胡梅梅哪里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情啊,巴掌大的脸白的像纸一样。她紧紧抓着李思瑜的胳膊,不断地往后退。
“嘿!”谢倾瑶喊了一声,然后不动声色把胡梅梅和李思瑜隔开。
胡梅梅眼色暗了暗,跟在后面走了几步。
刚才还吠叫不止的狗呜咽一声,夹着尾巴往谢倾瑶面前走去。她挨个摸摸头,然后拿出钥匙打开门。
那些狗子经常趴在李思瑜家门口等着开饭,偶尔也会跑进院子里叫两声表示等不及了,它们饿坏了。但是这种情况只有哈尼这条智商高点的狗才会做的,从来没有一群狗闯进院子里的时候。
谢倾瑶觉得奇怪,她发现那些狗只是虎视眈眈盯着胡梅梅,于是拍拍手也不去管。
总有妖怪排斥妖怪的时候嘛。
狐狸精身上总是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味道,那些狗的嗅觉太发达受不了也是情有可原。
况且黄小白像保护鸡崽的老母鸡一样围在胡梅梅身边,谢倾瑶就更加不担心会出什么事情了。于是拉着李思瑜去洗菜。
她们两个蹲在井边,谢倾瑶洗第一遍,李思瑜再过一遍水。
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非常快,李思瑜看着远处的山对专心干活的谢倾瑶说:“想吃春笋了,现在正是吃笋的季节。”
“油焖笋,腌笃鲜,酸笋都很好吃啊,就算是清炒笋子都有一股特别的鲜味。”谢倾瑶咂咂嘴也望着远处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