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僵的转身,走去,听不到聂琳琅在背后阴阴的笑。
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如果她是假的,那真的秦舞,去了哪里?
假的秦舞,又居心何在?
懵懵懂懂,走在路上,忽然眼角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看去,正是秦舞提了篮子,忙忙的沿着小路朝郊外走。于是急忙跟上,一心要看个端倪。
秦影一心一意赶路。
记得当初那人,把羊脂玉的瓶交给自己的时候,曾说过如若再遇到难事,便来落霞山脚下的茅草屋中。
如若当初知道会有今日狸猫换太子之事,又何苦在那销金窟里苦苦保持着清白,今日却又要为了毁去这清白的身子,寻求一个稳妥之法,端的可笑。
气喘吁吁爬到落霞山下,山脚果然有一间茅屋,篱笆围墙里,一畦绿油油的菜,房门静静掩着。
提了篮子进去,屋子里端的干净,却不见一个人影。
秦影小心翼翼,四处观望,小声叫唤:有人在吗?
无人应声。
把一篮子红彤彤的苹果放在桌上,坐了,等。
却听见门口脚步声。
惊喜的迎了上去,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一袭白衫,满头青丝,松松在发尾用丝带挽了,丰神俊朗。
不是别人,正是李帅!
惊慌失措,深吸气,镇静一下,讪讪笑了:夫君,你怎么在这儿?
李帅阴沉着脸,走进来,四下打量:你问我妈?我倒还想问你,你又为何在这里?你不是说要回娘家吗?我不记得你的爹娘原来住在这里!
秦影呐呐:那个,我顺便来看一个朋友……
那好。李帅坐下:我陪你一起等。你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
秦影急的满头大汗,慌慌张张拎起篮子要走:不等了,不知道她何时回来,夫君,我们先回家吧,改天再来看她。
回家?回谁的家?你的家还是我的家?李帅冷冰冰,眼里血丝密布,狠狠瞪着秦影。
夫君说的这是什么话?秦影冷汗一层又一层,湿透了衣衫:当然是,我们的家!
是吗?李帅紧紧捏了茶杯,指节青白,咬牙切齿:我以为,娘子的家,应该是——锻、被、楼!
秦影手一松,篮子掉在地上,满篮子红彤彤的苹果骨碌碌满地乱滚,似满地鲜血淋漓的头颅,翻翻滚滚,不知所措,找不到该去哪里。
垂死挣扎。
咬紧牙关,装疯卖傻倒打一耙:夫君此话何意?妾身只是来看望一个朋友,夫君何故要拿那烟花柳巷羞辱妾身!妾身自嫁到你们李家,自问三从四德从未逾越,不知夫君从哪里听来闲言碎语,对妾身如此冷嘲热讽。
李帅叹息一声,闭了眼睛,心存奢望,缓缓吐出一句话:问君能有几多愁!
秦影呆滞,半晌才说:夫君,此话何意?
霎时心灰意冷。
揪住秦影,咆哮:秦舞在哪!
秦影嘴唇剧烈颤抖,拼命摇头,哑口无言。
李帅松开秦影,踉踉跄跄走出草屋。
秦影急速跟上,李帅嘶吼一声:滚!不要跟着我!你这个无耻娼妓!
无耻娼妓,无耻娼妓,呵呵!
秦影止住脚步,望着李帅远去的背影,泪流满面,心如死灰。